忙几步闪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后襟。
“喂。”
她看见沈竺眉头紧皱,额上还冒出细密冷汗,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沈竺眼前发黑,脚底发软,蓦地听见这有些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答了句:“多谢……”
随即,他感受到有股灵力轻柔却不容抗拒地进入他体内,稍稍缓解了晕眩感。
他勉力抬眼,才看清拎住他后衣领没让他摔下去的华殷。
“……多谢师姐。”
被抓个正着,他也有些心虚。
华殷见他脸色稍好些了,便放开他。
周围练剑的弟子见此,有好些围了上来,被华殷扫了一眼后乖乖散开,继续练剑。
林自归偏要凑到华殷身边,打量沈竺两眼:“师姐,这位就是新入门的小师弟是吧?这脸色看着不太好哇?”
南照凑到华殷另一边,小声道:“师姐,阿菱说得不假,小师弟人长得确实好看,就是气色不太好……”
华殷一手一个,揉在这两人的后脑勺上:“你们两个挺闲的哈……”
她拍板道:“行,那就你们两个了,把他给我送回去。”
沈竺面色苍白,出言谢绝:“不必麻烦师兄师姐,我……”
林自归不等他说完就已经架起他的胳膊:“怎么叫麻烦呢,师姐交待的事,我林自归向来不会说一个不字。”
南照也欣然架起他另一边胳膊:“没错没错,小师弟莫要见外。”
华殷悠哉悠哉地负手走在前头,听后头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
“小师弟怎么称呼?”
“沈竺。”
“小师弟年方几何?”
“十八。”
“小师弟来自何处?”
“山下。”
“小师弟因何来此?”
“修行。”
“小师弟气色怎这般不好?”
“……受了点伤。”
这算什么回答,都是些废话
华殷没忍住笑出声来。
林自归却是当即动了气:“何人伤你?”
南照皱着眉想了想:“小师弟既住在那座院子里,定然是被陈攀师兄和他的狗腿子们欺负了去。”
“陈攀?”林自归也跟他打过交道,“此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实力,惯会欺负新入门的弟子,我待会儿就替你教训他去!”
沈竺有些无奈:“真的不用了,林师兄。”
南照哼道:“他是该教训……不过听阿菱说,他和他那些狗腿子今日不知受了什么打击,都乖得很。”
林自归咦了一声:“这么稀奇?”
华殷冷不丁出声道:“嗯,陈攀欺凌同门被江师兄撞见,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你们两个难不成也想试试?”
南照小声嘟囔:“我们不是欺负人。”
林自归附和:“就是。”
“同门相斗,便是犯了门规。”华殷一本正经训道,“若叫我发现了,都关禁闭室去。”
“知道了,师姐。”林自归连声答应,却趴在沈竺耳边悄悄道,“放心小师弟,我定替你出了这口气……”
沈竺实在不好做出反应。
谁料华殷这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干脆隔空在林自归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
林自归痛呼:“哎呦!”
“你若不听话,我可要让你阿姐来收拾你了。”
林自归的族姐林自闲,乃是当今浮玉宗掌门首徒,师从掌门引玉真人,是元婴境符修强者。
林自闲管教这个族弟向来是说打就打,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于是林自归一听这话,立马苦着脸:“我错了,师姐。”
到了沈竺的住处,林自归和南照扶着他进了屋。
待沈竺在榻上躺好,华殷轻轻敲了敲两人的脑袋:“辛苦了,回校场习剑吧。”
她把两人送到门外。
南照走了几步,转过身,看见仍旧站在门口笑眯眯地望向这方的华殷,问道:“师姐不回校场了吗?”
林自归也停下步子。
华殷两只手扒住门:“不回。”
她作势掩门。
林自归瞪大眼睛:“师姐……你、你这是做什么?”
华殷笑容加深,意味不明:“自然是做我该做的事。”
哐当一声,门紧紧合上,将烛火与人影一并关在里面。
林自归和南照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愕然——所谓童养夫不是辟谣了吗?师姐她为何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