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他扬眉吐气,志得意满的时候,又怎么会轻放胆敢嘲笑于他的“凡人”呢?
然而下一秒。
商俊英双膝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跟在他身后原是打算看好戏的狗腿子们根本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眼前一花,听见扑通一声,再回过神,便见商俊英已经跪在了那不起眼的老人跟前。
商尘澈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巧了,我也姓商呢,这......在自己的宅子里头走走逛逛而已,唉,多年没回来,怎么这宅子里头还养狗了呢?”
商俊英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不可能!我根本没见过你!”
他是少家主,哪怕是个废物,也是少家主,商家族人不算太多,有资格来祖宅的就更少了,虽然商俊英蠢笨了些,但人脸还是能记得住的。
他满眼怨毒地看着商尘澈:“你胆敢冒充商氏族人,在此闹事,我父亲母亲必定饶不得你。”
“师兄,他真的好像话本子里那种狗里狗气的小炮灰哦。”陆千龄适时地插了一嘴,说出来的话叫商俊英更加气恼。
商尘澈嘿嘿一笑,道:“他本来就是,而且还是那种打了小的,来个老的,最后把自己一家子全部拖下水的小炮灰呢。”
“爹!”商俊英对着商尘澈背后的人大喊起来。
商尘澈缓缓回身,商盛正一脸寒气地站在几人背后,杨云衣在他身侧,两人不远处跟着涂脂抹粉的袁道人。
看见儿子跪在地上,杨云衣顿时心疼起来,她长相娇柔,见状便做出个楚楚可怜的哭脸模样:“澈儿你这是做什么,哪怕你修为不顺,也不该迁怒你弟弟啊!”
这处虽不是前往灵堂的必经之地,但商家家主与夫人都到了这儿了,还是发生了争执的样子,已经有几个客人悄悄地关注过来。
杨云衣抢先出声,是因为她习惯了不管做什么,都要占据个道德高地。
只要商尘澈接茬,就能把“自己修为出岔子跌落境界连脸都保不住,却因为弟弟突破筑基迁怒于他”的帽子扣上去,虽然这帽子对商尘澈没啥杀伤性,但杨云衣就是会觉得自己又在与“主角”的对抗中胜利了一次。
然而商尘澈并不会如她愿的那般行动。
“澈儿?”商尘澈大笑出声。
“你这个主动滚上四百多岁已婚贱男人的床还撺掇他杀妻灭子的狗东西。”小老头略微站直了些,那张苍老的脸上竟流露出几分恶作剧般的俏皮,瞬间化作饱含恶意的怨恨,“也配喊小爷的名字?!”
他没压着自己的声音。
杨云衣脸色一白,她没想到商尘澈竟然连脸皮都不要了,虽然都是修道者,但这明显是个古代背景的世界,自己交往过的那些家族也是很看重集体荣誉的,怎么偏就出了这样一个奇葩!
当年商尘澈都的母亲死后不久,她就急匆匆地嫁了过来,一是她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二是她那时已经怀上了商俊英,要赶着时间说服商家族老,早做布置,为她腹中“麒麟儿”的强势崛起做准备。
不过她布置是布置了,麒麟儿却原地坠机。
这么些年以来,商家里外,暗中拿她和商盛偷情生个废物儿子笑话的人其实也不少。
但直到商尘澈母亲是这对狗男女害死的倒是没几个。
商尘澈说完这话之后,似乎墙头又出现了不少偷听的耳朵——修道者也是人,也爱八卦呢。
“胡言乱语,你这逆子,修行走火入魔不说,连心也魔怔了吗?”商盛斥责的声音有些奇怪,似乎有点僵硬。
商尘澈皱皱眉:“我修行走火入魔?”
他直起来的身子往后微微一仰,似乎这血缘上的爹身上正散发着什么叫修道者也难以忍耐的恶臭,而他做此举只是礼貌的躲避:“老狗,你和你的浪蹄子还有废物儿子在桑山布阵想夺舍我的事儿这就忘记了?”
商尘澈直咧咧地把阴私算计宣之于口,商盛脸皮子抽了几下,杨云衣却是面色大变:“你误会了......不过是家里的一些小误会,哪儿有男孩子不打架的,你再恨我顶替了你母亲的位置,也不该这样子恶意栽赃,到底顾全些家里的颜面......”
“啊?”商尘澈疑惑地掏掏耳朵,“不是,大婶,我不是早和商家撕破脸皮了吗,这次你请我回来,不就是有仇报仇的吗,这时候了你还装这可怜样子,不会觉得咱们修道的,不去修行变强,反而要在旁人嘴里过活吧?”
他老早就觉得这女人怪里怪气的了。
作为修道者,仿佛修为和实力都不是最要紧的,反而是那虚无缥缈的什么,名声、清白、脸面更重要。
可真是笑死他了。
他不要名声不要清白不要脸面,能拜托这这对狗男女赶紧带着他们的废物儿子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