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亲信誓旦旦地说着只要能生下来就绝对是个绝世天才的商俊英前半辈子过的平平无奇,甚至相较于商家其他子弟而言,在修道一事上显得尤其迟钝。
若说他小时候在杨云衣的帮衬下,还能显出些比同龄幼儿更加讨喜的特质,那么随着年龄增长,一个个同龄人全都踏上道途,他那点子讨喜就也慢慢的消失了。
修道者或许会因为一个小孩儿机灵嘴甜对其多看一眼,但绝对不会一直高看某个花言巧语说得很好但没什么修道天分的小废物。
商尘澈不知道商盛和杨云衣夫妻到底是怎么解决这事儿的,总之商俊英二十好几了还在引气期打转,但商家其他人也没有表现出被欺骗的愤怒来,顶多只是愈发地无视这一家三口,偶有的几次接触里都对商尘澈表达了带着些许后悔的善意。
不过对于商尘澈而言,迟来的友善一文不值,商家人越是后悔,他心里就越是痛快。
可商盛到底还是商家家主,积年的金丹真人,总是商家族人有心跳反,也要顾忌着商盛些,更何况商尘澈也并不在乎他们的示好,他只好奇当初被杨云衣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商俊英到底是真的天才,还是真的蠢材,好容易遇到能逮着他的机会,商尘澈给自己匆匆做了一番伪装后便果断跟了上去。
“然后你回来就变成小老头了。”陆千龄冷着脸,抱怨地说道。
商尘澈摆摆手:“我也曾疑心过是他故意诈我,引我入局,可小爷能怕他那一家子贱人?”
他重重地用鼻孔吹气:“当然不能!我修我道,自然是要从心而行,随心所欲,若只是因为知道前方是险境便踌躇不前,那我还持什么道心?”
苏如故摇头,语气中略带责备:“可你还是冒进了些。”
“我也是没能料想到他们真正的意图,我一直以为,咱和那一家子,顶多就是个你死我活的关系,哪想,他们在桑山里布下了夺舍大阵,竟然是在觊觎我的肉/体。”他呸了一声,“哎呀呀现在想起来还是好恶心,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夺舍?”苏如故皱起了眉毛,“为师倒是有个想法。”
“只怕师父的想法与我一样呢。”小老头眯着眼睛笑起来,晃着满头小辫子,“师妹,不妨动一动你那崭新的脑子......”
陆千龄一把捂住师兄的嘴:“我不想动,小师弟,你来。”
“啊?”燕飞光的表情有些心虚有些迷茫还有略微的尴尬,他脑子里全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在胡乱飞舞,纠结在到底该不该假作稚儿模样和师父亲近,以及这算不算蒙骗师父简直是大不敬......等等念头之间,百转千回,思绪拧巴成炸糊了的麻花,心不在焉的,压根没注意到师兄师姐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下意识地:“师父......”
满是无助的语气叫苏如故心头一软:“为师猜测,那位杨夫人或许是从某些途径知道了一条有关于隐藏血脉的消息,一路追随,认为那血脉在商家,但她搞错了一点。”
她勾起唇角,扫在眼尾处花瓣模样的胭脂红随着挑眉的动作轻盈地一颤,燕飞光心口处扑通通地又开始撞击起已然脆弱不堪的肋骨,像是心脏要从那里头冲飞出来,钻到师父的掌心里,求她狠狠蹂//躏。
“这血脉的确是在商家人身上,但只有一个姓商的人才继承了这份血脉。”苏如故笑着看向满脸乐子的大徒弟。
商尘澈嘿嘿笑道:“没错,她只知道商家里头有隐藏血脉,却不知道这份血脉乃是传承自我母亲,与商家半点关系都没有。”
“嘿,也不晓得她脑子里想些什么,都没调查清楚,就巴巴地勾搭上了那贱人,还信誓旦旦绝对能生出完美继承了血脉的后嗣。”
“若我是她,想夺取这份血脉,绝对不会二愣子一样地冲上去,非得验证了三遍以上,确定那血脉在何人身上,才肯出手!”
陆千龄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地说:“若她真如师兄说的那般做,岂不是就要嫁你了?”
燕飞光看见小老头又猛地缩了下脖子,犟嘴道:“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我才、才无心什么情情爱爱的呢,夺取血脉的法子多了去了,哪里非得要给谁生个孩子,直接把人抓来抽取血脉不就行了,残忍是残忍了些,但效率高方法好呀。”
“啊呀,原来如此,是我错怪师兄了。”
“......你知道就好。”
看着眼前两人熟稔至极的互动,燕飞光心窝窝里泛着酸,他不着痕迹地往师父身侧挪了挪:“所以,那位杨夫人和商家主也是因为发现了隐藏血脉其实是在师兄身上,才会想着要夺舍师兄咯。”
“正是如此。”商尘澈点头,“我还以为他终于憋不住了要杀我呢,本来我想着要不就和他们仨同归于尽好了,结果他们就把我困那儿,要把商俊英那小傻逼的魂魄塞我肉/身里来,嘿,若是我那贱人爹亲自夺舍,那我怕是逃不过一劫,可惜啊,杨夫人实在太爱她废物儿子啦,撒泼打滚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