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中探出一只颤抖的手,“谋财,还害命啊......”
三个人各自缓了一阵,此刻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了那一堆明黄之上。按照瞻仰先前试过的办法,二人也策了数张符箓前去探路。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被看到的那些画面震慑住了。
望烟雨收回微微颤抖的手,惊道:“这,这是人力所能及的事吗?”
观风月亦是如此,“这些地下通路简直比蜘蛛网还要密集!”
望烟雨:“我以为,这两条路前面无非就是还有两条路,谁知道两条路前面还有十条路。我以为,这十条路前面无非就是还有十条路,谁知道这十条路前面,竟然还有一百条路一千条路!一千条路前面还有一万条路!”
观风月:“更恐怖的是,这些通路都彼此相连,环环相扣,看似一条路,实则永无尽头。”
望烟雨:“这不是蜘蛛网,这是天罗地网!”
观风月折扇展开在面前痴痴的看着也不送风了,“这深井君,究竟什么来头?”
望烟雨寻思了一会儿,道:“我现在想的是,前面这两条路,无论我们选择哪一条,结局都是一样的。井上,我们已然回不去了。要么,兜兜绕绕之后,回到原点。要么,一条道摸黑走下去,困在中途。或者......”
“或者,走上个十年八年,甚至更久。”瞻仰幽幽开了口。
观风月折扇“哗”的一声紧闭,“或者,留在这里,永远。”
听到这里,望烟雨悄然留下两行眼泪,“这么些年,我为何只搞出来一张通行符啊......”
观风月也是两行眼泪,“你才是马后炮啊,你再搞一张出来不就好了吗?”
望烟雨眼泪四行:“可是现在来不及了啊......”
观风月眼泪十行:“那也比坐在这里等死好啊......”
说着说着,两个人顿时抱在一起痛苦哀嚎:“啊啊啊啊!不想死啊!还没活够呢!啊啊啊啊!”
声音震的相当刺耳,瞻仰一边抠耳朵一边道:“真是的,两个人加一起活了都十几万年了,够本了......”
二人根本听不见,哭了一会儿哭累了,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面对生死为何如此镇定,便擦干了眼泪去瞧。
却见那个人就坐在旁边,左手心好像端着什么东西,还有微微声音响动,而她本人正盯着那个东西看得聚精会神,滋滋有味。
瞻仰盯着手心突然“哈哈哈”笑了起来。
二人凑上前一看,瞻仰的手心里是一张明黄的符箓,符箓上显现的是一副生动的画面。
葫中天外高台上,满头白发的弥疆子托着沉重迟缓的脚步一步一步挪了上来,晃晃悠悠定在中间,微微笑着对台下道:“感谢,能大,能二,两位兄弟,刚才带来的精彩表演,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鼓励他们!”
静了片刻,台下才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甚至还有倒彩声。
对此,能大能二胡子一吹,便悻悻的收拾台上的刀枪棍棒,跺着脚往台下走。
弥疆子也很镇定,看了眼台下正在候场的下一个表演组,继续微笑着开口道:“好,下面请欣赏,来自......”
说到一半,弥疆子眼一闭,站着打起了呼噜,打的是震天响。
台下人群强忍着扔鸡蛋扔菜叶的冲动叹道:“又来了!”
过了一会儿,能大能二又纷纷跑了回来,扛着鼾声震天的弥疆子奔下了高台。
瞻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望烟雨:“行啊,竟然留了子母符在会场。”
观风月盯着瞻仰的手心刮目相看,“我这还有花生,要不要?”
三个走投无路的人便围着瞻仰的手心磕起了花生。
花生磕完了,不伦不类的节目也演了不知道多少个了,数不清被架着下高台多少次的弥疆子又重新走上了高台。
弥疆子微笑着道:“啊,感谢,上一个精彩的节目。按照千年盛会的惯例,下面呢,就是大家最期待的一个环节了。啊,大家猜猜,是什么呢?”
台下人群兴致不高,纷纷打起了哈欠。
弥疆子继续微笑道:“啊,猜对了,大家真聪明,就是抽奖!那今次盛会的奖品,是什么呢?”
台下人群敷衍的摇了摇头。
弥疆子笑道:“猜不到吧,竟然是可辟邪除祟,防身护体,极其珍惜难得,老夫耗费了数月心血,亲手缝制的......”
听着震耳的呼噜声,瞻仰忽然记起了很久远的一件事,慢慢从袖口摸出一个物事。
看见那个物事,观风月脱口而出,“师父的,五岳真行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