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1 / 2)

“什么?喝酒?”

听到“酒”这个字,瞻仰顿时感觉脑子嗡嗡的。

忆起上次酒醉之事,不仅让她出尽洋相,还对她金子般闪闪发光的小心脏,留下了不可弥补的巨大的阴影。

而右玄羁不仅要喝酒,且还是烈酒,瞻仰不禁瑟瑟发抖。心想,绝不能因为一个“酒”字,再被他二次伤害。

因此,她反复酝酿之后,僵硬地挤出一丝笑意,道:“可以啊。先生辛苦一夜,定是腰酸背痛,辛苦操劳,小酌一杯又有何妨?这样,我一会儿还有公务,就不能陪先生共饮了。我便以茶代酒,不成敬意。”

“一杯尚浅,难抒我意。”右玄羁举着那一册沉甸甸的账簿示意,“这丰厚的‘一夜’,少说也得十杯打底。”

观他神情,瞻仰心道:“看他这副得意的劲,还挺高兴。不过这丰厚的‘一夜’,收获可都在我这了,他又在得意个什么劲?”

不过,这丰厚的一夜具体数目她方才并未数清,心下也十分好奇具体有多丰厚。看着右玄羁手中那册账簿,不免心动,上前去索要,“先生,这账簿请让我过目一下。”

右玄羁就定在她面前,盯着她摊开的手心看了一阵,眼神闪烁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还是将那账簿轻轻搁了上去。

拿到账簿,瞻仰正要收回,谁知,右玄羁却在另一头紧紧攥着,死活不肯撒手。这一来二去,这账簿眼看就要被她二人给拦腰拉扯断,瞻仰带着几分怨气沉声道了句“先生请放手”,右玄羁这才退出了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

右玄羁突然撒手,瞻仰不免踉跄两步。站稳之后,她看了看右玄羁淡然的神情,心下十分惊异,深刻怀疑这其中藏有什么猫腻,遂急忙翻开账簿。这前几页,记录的是正正经经的账目。卖出几笔,收入几何,虽字迹略显张扬潦草,但笔力遒劲,恣意放纵中又不乏整齐利落,所以看起来尚算清晰。

可当她再翻开下一页,当即被内中的几个大字,险些惊掉了眼珠子。

整整一页,上面只肆无忌惮地写道:“我的帐房先生,无价!”

什么玩意儿?账目呢?

往后又翻了几页,翻了数十页,一直翻到最后一页,竟然全都是密密麻麻清一色地写着同样的张狂:“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帐房先生,无价!我的......”

我的个老天爷啊!

这厮究竟是哪里来的神仙人物啊!

还没等她被天雷劈个外焦里嫩,头顶想起了右玄羁身心愉悦的嗓音,“怎么样,赚大发了吧?”

瞻仰捧着那册账簿浑身颤抖,回过神来,便立刻将之狠狠砸向右玄羁怀中。

右玄羁猝不及防吃痛,“诶呦”一声,稳稳接住,扬手在风中一抖账簿的褶皱,笑着道:“无价之宝,怎可随意丢弃?”

瞻仰只觉得脑子充血,一时间比手画脚,语无伦次,“你!我!我在前面......辛辛苦苦......你,你却在我后面......做,做如此猥琐的小动作!你,你,你......”

右玄羁眉头一皱,“非也,非也。我在你后面也很辛苦的。动作虽小,但架不住频率快啊。快的时候,我险些都要控制不住!慢的时候尤为稀少,我也丝毫不敢懈怠。如何,好处都被你占尽了,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能说我猥琐呢?”

瞻仰只觉得气血上头,被他说的更加迷茫,捂着头崩溃道:“你这种人,你这种人,我我我,下次绝不能再和你合作了!竖子,休能与之谋?帐都记不清楚,真是气煞我也!”

右玄羁:“我虽不会记账,但我会赚钱啊,别急着一棍子打死啊,老板您再考虑考虑啊......”

这神奇的脑回路,瞻仰实在受不住了,不想再与他争论,抱着头一阵风逃命去了。

于烟霞路紫雾之中穿过几条街,寻到了观风月的那家茶水店。

果不其然,观风月与望烟雨在昨夜回到了这里,并将门里门外打扫了一遍,此刻清清爽爽的,正开门迎早客上门。

瞻仰坐下之前,在店外一张桌子前,还有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喝茶水。走近相看,原来是那位编竹筐的老手艺人。但由于店面不大,店外只此一张桌子,瞻仰便顺势坐到了桌前,与那老手艺人打了个照面。

“老先生,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碰到,真是好巧啊!”

“原来是姑娘你啊......”那老手艺人停杯回望,颤巍巍放下茶盏在桌,慢悠悠道:”是来陪老夫用茶的吗?对了,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年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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