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东方一惊,而后向她身前扫了眼,阴阳怪气道:“一块板砖,也能靠?”
清泉哈哈笑道:“大叔,你喝醉了吧?人家这里明明是‘温柔乡’,哪里来的板砖啊?而且,你还没有靠过,怎么知道就是一块板砖?讨厌鬼!”
第五东方又是一惊。
见他不再说话,清泉向周围看了眼,奇道:“大叔,你这是要带我去哪?你快放我下来,我还能接着喝!来,接着喝!哥俩好啊,六六六啊,五魁首啊,龟鳖爬啊,鱼虾蹦啊,倒着走啊......”
没等念完,稀里糊涂之下,她只觉身侧温暖不再,整个身子被人一扔,旋即落在了地。
双脚触地,身子摇摇晃晃,摇了一会儿,却发现双脚却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原来是有一团缠绕的风沙将她的双脚裹住,直接将她定在了原地。再抬眼望去,视野所及,尽是无垠沙漠,壮阔地无边无际。而她此刻,竟被第五东方扔在了高耸的城墙上,醉态之下,像一根飘摇的墙头草般,摇摇欲坠。
而更为紧迫的是,城墙上的风沙出奇的大,吹得她才换上的湛蓝衣衫与头纱,随风猎猎作响,沙子擦过身前面上刺痛,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不禁喊道:“大叔!大叔!这里的风是喝醉了吗?怎么净吹胡风呢?快放我下来啊!”
第五东方这只老麻雀,将她扔在墙头之后,负手站在一团风沙之上,甩出一张他先前从她那搜刮来的刀斩符,轻飘飘送至她面前,道:“看仔细了,这是什么?”
那张刀斩符正好飘到清泉眼皮子底下,她随手一接,吓得立马丢掉,惊呼:“呀!大叔你从哪捡来的纸钱啊?竟然还是张四四方方的纸钱!都说地府那阎王好这口,大叔你怎么也有这怪癖好啊?”
第五东方冷笑一声,道:“看来酒还没醒,那你留这继续吹胡风罢。”
清泉:“本姑娘没喝醉!不就是一壶酒吗?本姑娘袖子里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本姑娘就能喝多少!”
说着,从袖中乾坤甩出一壶,单手提起,仰面豪饮。可干了没几口,壶口处突然送来一股力道,酒壶直接被第五东方夺了去。夺过后,第五东方严肃地看她一眼,面有不悦,二话不说,拎起那酒壶就要摔下城墙。
清泉泪眼模糊道:“慢着!别扔!这都是钱啊!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啊!大叔你不知道,做我们裂魂这一行的到底有多难。黑灯瞎火,四下无人,鬼哭狼嚎,幽冥作伴!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捉来一只游魂,却只能换来一根还不及头发丝儿粗的阳石渣。又因为我初涉裂魂,道行太嫩,大叔你手中的那壶酒,我至少要下一个月的苦功夫!大叔,我很穷的,买一壶酒不容易的,你还给我,可以吗?”
听闻,第五东方眉心微蹙,盯着她神情不明看了一阵,而后收回那壶即将粉身碎骨的酒,放在眼皮子底下淡漠注视了一眼。
第五东方:“你不能再喝了。”
清泉:“那我的血汗钱不都打水漂了吗?”
第五东方与她相视片刻,沉声道:“我替你。”
说罢,毫不犹豫,迎着一阵风沙仰面送入口中。酒水顺着他的胡渣、脸颊、颈侧划入领口前襟,喉骨上下起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清泉痴痴看了阵,在他抬袖擦拭的同时,心花怒放道:“大叔,你喝酒的样子好帅啊!我能再看一次吗?”
第五东方刚擦干嘴边酒痕,还拎着那个空酒壶,见她不知何时又从袖中掏出一壶,顿时错愕了。
清泉等了片刻,没有等来下文,无奈叹道:“欸!怎么办?既然买了,那也不能浪费啊。看来,只有我自己......”
但未来得及道尽,手中那壶酒又被第五东方夺了去,果断又干脆,举起来又是一顿行云流水,衣袖猎猎,长发迎风飘摇,随风顺来浓郁的酒气,豪迈又洒脱。
清泉看的是眼睛精光发亮,不住叹道:“大叔,你究竟练的什么邪门歪道,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你惊为天人!我还能再看一次吗?”
说着,又凭空唤来一壶崭新的酒水,送到他面前。
第五东方深吸一口,“你究竟藏了几壶?”
清泉诚恳道:“大叔,我向你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壶了!”
第五东方:“姑且信你一次。”说罢,夺过她手中那壶酒,仰面饮尽。
将这三壶酒都送进肚中,第五东方摔了空酒壶,眼神逐渐迷离,对着清泉眨了几次眼,画面越来越模糊,脚下也不住地踉跄,摇摇晃晃了几步,再也站不稳,登时瘫坐在城墙之上。
第五东方拼命晃了晃头,向清泉方向侧过头,看着她湛蓝的衣衫下摆,想要抬起手臂说些什么,却无力抬起,一手撑在她脚下,断断续续道:“你,最后这一壶,百年女儿红,烈酒!”
清泉身侧铃音摇响,缓缓蹲下身来,俯身望着他朦胧的双眼,调皮笑道:“大叔,不是我说,这儿的酒香甜不假,但酒劲却连只蚂蚁都灌不醉。可我实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