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1 / 2)

第五东方这人虽说眉眼细长,两张淡泊的眼皮像是被浆糊粘住了一般,看任何人任何事,都一副消极倦怠、爱搭不理、管你谁谁的厌世狂态,就算是天塌了眉头都不会眨一下,转个身躲进地缝里,天下与我何干?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就是这么个主。

自看他第一眼,瞻仰就暗中察觉到,这六界之内,竟然还有比右玄羁这厮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家伙。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态,自觉高人一等的狂傲,藐视一切睥睨八荒的优越感,简直比她日日恨得咬牙切齿的右玄羁,还要欠揍!

而此刻,迎面两道刀斩符闪耀着利刃精光直奔他身前而来。通过“移花借目”所见,瞻仰可以清楚感觉到那两道刀斩符寒气森然,不饰锋芒,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锐直取他伸展的双臂。第五东方明知前方危险,却什么也不做,就只是迎着那两道利刃,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在说,来啊,蝼蚁。看你能奈我几何?

但事实上,在世间轮回道中摸爬滚打多年的玄门修士,在御敌或者脱困出手时,往往不会十成十地使出全部功力,让对方探知到自己内府深浅,这样等同暴露自己,亲手斩断有可能制胜或逃生的退路。

而这两道刀斩符的主人,显然未遇过什么风浪,不知人心险恶世道炎凉,眼下倾囊而出,只想一招制敌,痛痛快快地出气。然而是骡子是马,却一览无余。

很显然,第五东方这只洞庭湖的老麻雀,将清泉一招一式摸了个门清。利刃之下,虽然他纹丝不动,却在那道锋芒即将划下的一瞬间,开合的掌心前,推开一道无形的波澜气障,顿时震得周围蒸腾的热气也随之轰然退散。

第五东方面色淡淡,一头炸裂的卷发陡然飘飞,宽袍长袖随风猎猎,在其所推波澜面前,那两道脆弱的明黄,贴着一堵无形的屏障,竟像是被撞晕了一般,轻飘飘又无力的,颓然滑了下去。落在沙土表面,当即被流沙埋没了影踪。

事了,第五东方一抖长袖,轻轻松松地把手背到身后,笑而不语。

清泉白费了两张符箓,连第五东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当下像是闷头一棒,看看他脚下沙土,再看看他本人,瞪大了眼珠子也不敢相信。对于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来说,一旦受挫,措手不及,最大的挽尊方式就是能咋呼。

“你这个脏大叔、臭大叔、烂大叔!你刚刚都做了什么?练的什么邪魔外道,把我的那两张符藏哪去了?挡我去路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横行霸道拦路抢劫!好,你不说话是吧?还沾沾自喜,理直气壮!本姑娘什么也不多,就是出门前刀斩符塞了一箩筐。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财大气粗''!”

说罢,愤愤不平,气鼓鼓的从袖中掏出数沓符箓,出手阔绰地丢在沙土之上,又伸回袖子里去掏,掏了能有数十次,接二连三丢在地上,一阵功夫就落成了小小的山包。

按照猎魂者通常惯例,一沓符箓是百张。第五东方点了点那座山包,少数有百八十,换算下来就是接近一万张刀斩符。

第五东方敷衍的表示了下惊讶,微挑眉峰看她,“你那袖子里,还有什么种类?”

清泉掏了半天符箓,气喘吁吁擦汗道:“没了,所有的刀斩符,全在这里了。这小东西干脆、利落、直接、齐理咔嚓,本姑娘就爱用它!你等着吧,本姑娘一会儿就把你剁成肉泥,拿回去,拿回去······糊墙!对,糊墙!”

第五东方笑了笑,道:“剁我有些可惜。这么多票子,不如拿回去开家商号,或许能够赚它一笔。”

清泉不为所动,一边戟手念诀,一边冷冷笑道:“哼。金钱如粪土,本姑娘志不在此。但此刻若能''破财免灾'',消灭恶霸,为民除害,还一方纯净瀚海,比什么都值!”

言下之意,这一方恶霸与祸害,都是他自己。第五东方微微怔住,但很快恢复了淡然的神情,继续笑而不语。

清泉正默念诀咒,已然策数十张明黄飘飞而起,信誓旦旦,胸有成竹,却听第五东方冷不防道:“小不点儿,你见过浪吗?”

清泉募地睁眼,“本姑娘不小,也不点儿!你当我土鳖吗?那大海上不全都是浪吗?”

第五东方邪邪笑道:“年轻人,你太嫩。此浪,非彼浪。”

闻声,清泉疑惑不解,那数十张明黄登时滞在二人中间,挡住了她前方的视线。她正要驱散这些符箓,试图弄明白第五东方究竟在搞什么邪门歪道,当下却来不及了,还没等起势,脚下沙土中突然涌出一柱沙浪,以箭离弦之势,迅雷不及掩耳,将她送往云霄之上!

那道巨浪升天的瞬间,万千刀斩符四下翻飞,片片明黄如风卷残叶,向四面八方散了去,有的随风而去,有的落在沙土表面,转眼间就消踪匿迹。

第五东方展开一条手臂,掌心暗暗发力,摊开手心缓缓向上,自瀚海之下催生起一柱擎天,载着清泉,随她“啊”的一声惨叫,直取云霄。这道惊叫传入耳中,第五东方似乎相当满意,从鼻息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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