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1 / 3)

初春三月,春和景明,草长莺飞,清风和煦。

归鸿郡城外郊野树林,漫山遍野的迎春花,新抽嫩芽,明媚鲜活,金黄翠绿。于此偶然间路过的旅人,看上一眼,忍不住想要抱个满怀的冲动。

詹仰滞在丛花前,用鼻嗅,拿眼盯,于昨夜里春雨洗过的湛蓝晴空下,心情如苍远的穹顶一样,万里无云,阳光播撒,看的是迟迟不肯走。

身后几名随从陪站已久,忍不住发话:“小姐?”

詹阳身子一顿,几分不悦:“唤我什么?”

随从看了眼詹阳一身整齐利落的男子装束,与手中的那把常年随身携带的狼牙棒,咽了口口水,低声道:“少爷。您若是喜欢这花,我们不妨剪几支带回,插入景瓶中日日都可看得见。“

瞻仰冷哼一声,不屑道:“你瞧人家长得好看,就要强掳回家。你问过这花的意见没有,它可同意你这么做?”

随从噎住,半晌无语。想了想,又道:“少爷,我们离府多时,老爷与夫人只怕已经等急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听到身后众人催促,詹阳再无心赏花,蹙眉道:“慌什么?那两个老古董成日里忙的脚不沾地,何时看过我一眼?再说,那只虎妖还没捉到,若放任那厮在外游荡,今天伤一人,明日食一户,咱们归鸿郡的老老小小,岂非变作那厮的口粮!”

随从唯唯诺诺道:“可是小······少爷,咱们又不是捉妖师,身无长物,倘若真的撞见了那妖怪,只怕跑都来不及。还是,还是留给真正的捉妖师去解决吧。”

詹仰心中不快,横甩狼牙棒,棒风险些砸到身后众人,幸好这些随从耳濡目染,于这不长眼的狼牙棒下练就了一身逃命之术,不然当真要被送去地府报道。詹阳不以为意,狼牙棒坠在脚下凿出个坑,气势汹汹道:“怕什么?我今个儿倒是要领教一番,看是那厮的虎口厉害,还是我这根狼牙棒厉害。哆嗦什么?跟在我身后站稳了!说你呢,还哆嗦,这般没出息,一会儿拿你''不入虎口焉得虎子''去!”

随从:“少爷,这句话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詹仰:“嘿!胆儿肥了啊!骂我没文化呢是吧。我觉得这句话这么用,那就该这么用!不然你们说一个,是入豹子口还是什么口?”

众人噤声,谁也不敢惹怒那根不长眼的狼牙棒。詹仰叉腰站在花下,怒道:“真是气死我了。原本赏花心情甚好,都让你们给搅黄了!一会儿谁都别想逃,我统统拿去''不入虎口焉得虎子''去!”

手舞足蹈间,于迎春花前扎了个满怀,詹仰正在气头上,刚想一掌将枝头拍个残花凋零,掌心却滞在头顶,心想,她此时这身装扮,若是来个辣手摧花,岂非与山野莽夫无二?

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正巧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少爷虎!”

詹仰回头呵斥:“说谁虎呢?你才虎,你全家都虎!”

有人不分青红皂白的骂她,她自认没抄家伙来个“十全大补”算轻的了,却没想到一众随从面色煞白,眼珠子发绿,见了她就跟见了鬼似的,浑身上下哆哆嗦嗦,“嗷呜”一嗓子抱头鼠窜逃命去了。

詹仰好气又好笑,挠头道:“跑什么,你们是不是虎?”

逃命间,有人帮忙之中丢下一句:“我们不是,你身后的才是!”

瞻仰继续挠头,“说什么呢,我身后分明是······”

木然回首,只见那丛嫩黄的迎春花后,探出一张橘黄加黑纹的大脸盘,白须长眉飞扬跋扈,一队漆黑眼珠精光射电,脑门上书一个霸气的“王”字,待她回过神来举起狼牙棒时,张开血盆大口虎啸尖牙,“吼”的一道嗓风险些将她吹翻在地。

抹了把脸上黏黏糊糊的口水,詹仰叹息一声:“真是好臭一朵大黄花!妖怪,吃我一棒!”

话音落地,瞻仰凭空跃起,双手挥举狼牙棒对花丛当头落下。

没想到,那花丛虎妖却头硬似铁,甫一砸到其头顶,震的瞻仰双手麻楞楞地发痛,险些把握不住,失手丢在地面。

见势,瞻仰心知不妙,当即向后一跃,退避三舍。

那虎妖头顶突然受击,却似乎不痛不痒,猛烈摇了摇头捋顺一身锃亮的毛发,如道春雷般闷哼一声,两只厚而壮的前掌践踏着那丛迎春花的残骸,一步一步,震的脚下地面也随之微微颤抖,向她步步紧逼。

詹仰自小善舞狼牙棒,打过落水狗,吓过临街恶霸,城中人听闻她的大名,只会闻风丧胆疲于奔命。眼下虎妖虎虎生风,面对她手中狼牙棒,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想来一身是胆,是个不好惹的主。

但她从不知何为惧,见虎妖呲牙咧嘴向她走来,架起狼牙棒,大喝一声:“妖怪,再吃我一棒!”

飞身跃起,送人头去了。

那虎妖修炼多年,早已成精,见有人不知天高地厚上前挑衅,扯开半边嘴角,似乎发出了一声冷笑,四肢向下蓄力,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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