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转身朝桃林入口方向行去。
别山桃林,相传为夸父逐日耗尽体力倒下之处,对准太阳方向弃手杖所变化而来。因夸父契而不舍的精神,身心俱向光明,因此这片绵延了三百里的桃林,自身蕴藏无穷生发阳气,比之寻常所见桃木,辟邪消灾、伐祟制鬼之功效更要超出千万倍。但自古以来,气瑞锋芒就是一把双刃剑。为免被某些“有心人士”利用,天界便派人将此地严防死守,重兵看管,必须持有玄门凭证才可放入通行。而光临桃林者,无非便是罚取桃木,制成各种辟邪除祟的法器或器物防身备用。未免挥霍无度、过渡砍伐,天界也特别制定了相当繁琐的规定,按照严格等级制度给予控制。对于瞻仰这种六界稀有之物,也只被准许一年出入一次,一次只准带出不逾制成一把桃木剑的重量。想想制定此“拮据”规定的天上那位“开裆裤”,众玄门中人恨的是咬牙切齿,却苦于头发丝拧不过大腿,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众人各自向入口守卫出示凭证,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天上那位开裆裤,一边四处搜寻着自己心仪的采伐对象。
“抠门鬼。”
“吝啬鬼。”
“铁公鸡。”
“小肚鸡肠。”
“一毛不拔。”
“蚊子放屁。”
瞻仰最后说的这句,虽然对仗工整,但听着格外不通,众人心疑,听的是一头雾水,纷纷侧目而望。
瞻仰一摊手,道:“小气。”
众人:“嗨!大喘气。”
右玄羁倒是个局外人,此刻显得分外格格不入。听瞻仰这么评价,于身后犄角旮旯被人遗忘的角落中,干干咳了几声。
瞻仰立刻注意到这位“开裆裤”的好下属,转移话题:“那个什么,人有三急。我去那边看看,你们随意。”
说完,头也不回顺风跑了。
甩开了一干人等,瞻仰寻到了桃林林主,向林主出示了葫中天左鉴的亲笔通函,接过林主递来的一把特制“金钥匙”,便向此物唯一可大展拳脚处去了。
穿梭在浩如烟海的桃林中,落英缤纷如春雨倾洒。行了不多时,寻到了一颗林中最久远的一颗古桃树,高大参天,既有壮阔雄伟的岸然,也不乏婀娜柔缓的绰约。古树下,正正当当坐落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屋”。却没有屋顶,没有窗户,没有门栋,更没有“阿娇”在里面住。看上去,不知是哪位富甲一方的贵胄,掉了块金陀子在树下,被遗忘在此。金灿辉煌,分外刺目,看了让人不禁垂涎三尺,蠢蠢欲动。
就在那座金屋不远处,一棵身形矮小的桃树下,几个影子藏在树后探头探脑,掩耳盗铃,目不转睛盯着那块金陀子,窸窸窣窣闲聊。
观风月:“浆糊子,透视符看了半天,看清楚那里面的东西了没?”
弥疆子:“密不透风,看不清楚。你不是进去过,还问老夫做什么?”
观风月:“我······我去过忘了还不成吗?”
逆寒子:“你这个冒牌货。还真以为自己是天途行者了。老东西,别看了,那金屋看着是块金子,事实上是葫中天多位元老策困厄符所设下的禁制。没有特制的那把钥匙,根本进不去,更别提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了。来一回看一回,看了也是白看。走了走了!”
深井君:“慢着。诸位先别急着走。我方才观天象,月黑风高,乌云密布,阴风猖狂,掐指一算,不好,今夜定有大事发生!”
观风月:“观你个头啊!桃林今夜各处守卫明显增多,有别以往,依照惯例推测,定是有天途行者要到此渡劫来了。还观什么掐什么,不怕抽筋了啊?”
深井君:“话说,你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于今夜赶来桃林指望着瞻仰其风采?”
观风月:“瞻你个头啊!我们几个去年就约好了要于会晤之期来桃林采伐,你这脑子被狗吃了?”
弥疆子:“我们几个人中有没有人知道还不能草率定论。但老夫敢肯定,来的那些人定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