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1 / 3)

嗨!我是只猫。我是只黑猫。我是只戴着白围脖白手套白口罩的黑猫。

当我还是只柔软的毛球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连村头那户看门的大黄狗,见到我从他面前悠哉悠哉路过时,都要忍不住咬牙切齿骂道:“真他娘的可爱!”

当我修炼成形,有胳膊有腿有脑袋,像那些曾经夸我“可爱”的人一样直立行走,并且数十年数百年如一日保持着稚嫩的容颜,徒手可倒拔垂杨柳,踏云追雾可一去千里。自此人见人畏,花见花谢,扔泥巴扛铁斧追在屁股后喊打喊杀。

“妖怪!妖怪!妖怪!”

第一次被人喊作“妖怪”时,内心一落千丈,委屈又无助,跑回祖母身边询问:“祖母,他们为什么喊我妖怪?”

祖母向来不苟言笑,神情肃然又威严,一边整理上路的行囊,一边抽空回道:“记住。你不是什么妖怪,莫要管旁人如何揣测,做好自己,你就是你。背好你的行囊,上路!”

由于我与祖母数十年容颜不改,未免使相邻争相叫骂“妖怪”,每隔十年,便要远走他乡,另选一处栖息地。

路上,我常向她发问:“祖母,为何只有我二人相依为命,我的父亲母亲呢?”

祖母却充耳不闻,全当耳旁风刮过。我抱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连环索命般穷追不舍。祖母被吵地心烦意乱,吼道:“别提那两个死鬼!”

我心中虽早有准备,仍不免惊道:“那他二人是怎么死的。”

祖母:“······修仙修死的。莫要去修仙,修仙打断你的腿!”

提起这个话题,祖母面色阴沉,横眉冷对,恨不得抄起藤条狠狠抽我一顿。我心知已触犯她禁忌,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心道:“修仙还能把人修死?定是他二人没走对道!”

择了新的住处,一处荒僻村落,倚林为友,靠山为邻。周围邻居身着破衣烂衫,顿顿吃糠咽菜,家中镇宅之物只有一口大铁锅,穷的是叮当响。

更令人烦躁的是,村口那只瞎了一只眼,满嘴恶臭掉牙漏风的大黄狗,一见到我就跟见了八辈子的仇人似的,追着我脚后跟咬,满嘴污言秽语,骂也骂不走打也打不走,相当烦躁。

我很是不悦,向祖母质问:“祖母,你年轻那会儿做屠夫时,不是攒了很多钱吗?我们为何总要住在穷乡僻壤,吃糠咽菜,吃土喝风。搬到繁华的城镇中,华灯歌舞,丰衣足食,岂不是逍遥?”

祖母听后,尽显屠夫本色,喝止:“晚上要蒸咸鱼就饼子,到院中砍完柴再把火烧了!”

说实在的,祖母相当之富有。我曾趁她夜间熟睡之际,偷偷翻看过她藏起来的“锁乾坤”。整整十袋,里面清一色的真金白银,对于我与她这一小一老而言,有了这些,下辈子肯定不愁吃喝。而这个富有的老太婆,却整日里只会哭穷。

一年中,祖母总有那么几天,口口声声说是“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我要重操旧业几日”。自然,她口中的“重操旧业”,便是提着一把雪亮的大刀,去镇上的养猪场开膛破肚,放血割肉,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回来时,满身血污,脸色青紫,眸光凌厉,眉间刻着三道纵深的剑锋,从头发丝到脚底全是杀气。

她每年总会手痒发作,来这么几次。我见的多了,倒也不足为奇。偏偏她每次都不肯答应我的请求,拜托她从镇上回来时,稍几块六界连锁经营,翠峰斋独家秘门售卖的油皮火烧回来。每每空手而归,托词忘记,屡试不爽。

这我就很是郁闷了。

因此,再她下一次“手痒病”发作时,化作猫的形态,轻手轻脚,尾随其后。

虽说我从没去过城镇,但道听途说,得知城镇是座相当繁华的大院子。院子中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都有,从没见过的,从没想过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应有尽有。承载了如此多的宝贝,自然要有人来经营买卖。院子中车水马龙,三教九流,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出口则成一行诗,说话就是一台戏。是个我日思夜寐,心向往之的绝伦圣地。

但尾随在祖母身后,沿途走来却是荒凉无比,一头扎进了深山老林,自此不分南北,不问东西,荆棘丛生,野兽飞走。哪里有城镇的半分影子?

而祖母显然是在寻找什么,不时侧耳倾听四方动静。突然,密林深处传来一阵金属撞击之音,“叮叮当当”相当混乱。祖母二话不说,提着大刀向那声音源头杀去。

当我看见她周身散发的腾腾杀气时,心下料定,她此番出行,不,是她每次提刀出去,绝不是奔着杀猪宰羊而去的,这其中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

我定在荆棘丛中,越想越慌,越慌越乱,心脏狂跳不止,几乎悬在了嗓子眼,“砰砰砰”就快跳了出来!

“啊”!

正当此时,林中传来一声惨烈的哀嚎之声,凄绝痛苦,相当无助。我定在原地,脚下发软,大汗淋漓。凭借着几分与生俱来的探知欲,艰难挪出一步。

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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