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并非只有齐氏先祖一位神灵!
想到此重要节点,顿时云开雾散,一件件一桩桩,渐渐清晰明了,就要天下大白。
突然,房门被人撞开。
齐家老二齐万民,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双手扶住门框勉强站定,见人便道:“行者救我齐氏兄弟!”
因方才“移花借目”太过耗时,三人赶到新的事发地时,天色已渐白。透过荣华庄高耸的院墙,一束初升的红光投入院内。
比这初阳更为刺眼的,是院墙内满目猩红,头颅低垂,跪身在地,一剑穿心,互刺前胸围绕而成一圈的,三位齐氏兄弟。
而齐万年,那永远威严在上凛然赫赫的家主风范,早已烟消云散。此刻,也同样跪在三兄弟面前,肩背剧烈战栗不停,涕泗横流。
没有了齐葭的从中“协助”,追踪符已发挥不了任何功效,竟让那恶灵暗中偷袭!
未料及这恶灵动作如此迅速,瞻仰心急如焚,二话不说,随手召来一张符箓抛入风中,大喝一声:“令来!”
四下静了片刻,只听远空传来“呼呼”破风之势,迅疾奔往此间而来,越靠越近。
“噌”的一声,落在瞻仰高举之手心。
能大打眼一瞧,惊呼:“这是!将齐葭开膛破腹,供奉在齐氏祠堂内的那柄柳叶长刀!”
瞻仰不动声色,凝眉注视前方。齐万年终于抬起头来,惊慌茫然,满是不解与疑惑。
瞻仰持刀近前,沉声道:“十年前,你威胁齐葭假扮女鬼身份,吓走后山渔村百姓与驻地官府,连夺几十条人命,只为收回盐场谋取暴利,并派家丁暗中经营。但好久不长,近来官府风传,说是当朝者为边疆战事所需,不日便要派人下地方查整盐务,铲除国家蛀虫。为粉饰太平,掩人耳目,齐家主携众兄长剑一挥,再次枉顾人命,屠戮满门家仆,藏尸荒院枯井之中,招揽新入宅的家丁,砖石覆盖,以图清净。试图伪造成宅中闹鬼,再以百枯粉毁尸灭迹,逃过官府追查。并寻了两位猎魂行者上门,查无对证,不了了之,意图闯过此劫。”
“谁成想,齐氏九代虔诚供奉的,这柄随先祖披荆斩棘、征战沙场的热血长刀,将你齐家主这一局好棋,打了个措手不及,再无回旋余地。”
谜团开解,齐万民脚下再站不稳,猛然瘫软在地。而齐万年盯着瞻仰手中长刀,断然不敢相信,嘴唇一张一合,欲说些什么,却一字说不出来。只跪在血泊之中,惊骇,愣怔,无尽茫然。
能大听了个大致,仍是稀里糊涂,忙道:“丫头!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没边没谱,没头没尾,何来这许多推断?莫不是失心疯?!”
瞻仰对此充耳不闻,却听身后传来一道苍厚的嗓音:“这,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瞻仰回身道:“老先生,磐石村的老张要我替您回句话。”
郝管家一愣,道:“瞻行者何出此言?”
能大惊呼:“瞻瞻瞻行者?!”
瞻仰周正客气不失礼数,向郝管家道:“他问您,何时可以回磐石村下葬?”
经此提醒,能大立刻发现郝管家面上,竟一夜间长出了几点尸斑。来时并未发现,眼下,已是分外明显,再遮掩不住。
原因便是,郝管家于闭眼前的一刻,被恶灵附身了!
能大大声叫了几嗓子,齐万民这才恍然醒悟,于角落中颤颤悠悠道:“怪不得,郝管家半年前告假回乡,却在几天前又反了回来!”
被人当场戳穿,郝管家面色不改心境不乱,仍是春风十足,道:“瞻行者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忘了件重要之事。”
他口中所指,自然是她手中持有之物。
这柄长刀被香火供奉了几百年之久,本身已具有相当灵力。在沾染了齐葭怨气之后,更是助长了其势头,竟吞噬怨气幻化而为灵,附上郝管家身体,连夺齐氏数条人命。而不论是刀还是灵,皆浑然一体,随心所欲,操控更是不在话下。
正思忖间,长刀脱手而出,持在郝管家这具肉身手下,飞身跃起,直奔瞻仰头顶盖去。
瞻仰早有预料,徒手唤出一道黝黑荆棘木,迎头赶上,对准其刀刃之下,纵深一挥。
而那荆棘木方要与之触及,郝管家登时向空中翻身跳起,足尖向瞻仰手中荆棘木用力一跺,生生一股力道讲她送回原地。
瞻仰向身后急转,才惊现其根本目的,原是角落中的齐万民!
那白花花的刀刃已然对准齐万民头顶而去,瞻仰来不及挪移,将手中荆棘木脱手飞去阻止。
千钧一发之际,凌空翻墙跃入一袭墨色衣袍,暗金云纹足底踏木轻点,对准郝管家前胸蓄势一踢。
如春风化雨,四两拨千斤,将那来势汹汹掀去墙根底。
刀灵见来者不善,全然不似猎魂者身上所携之气,乃是一股纯粹正统的仙门之术。微渺而幽深,虚无而殷实,便顿时乱了分寸。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