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和实际生活到底是不一样的。
伍丹彤可能从一些渠道知道个概念,她所在的城市耶存在一些阳光很难普及之处,但具体到哪里肯定是两眼一抹黑。就算清水胡同跟她家有些渊源也同样。
清水胡同拆迁一事算起来都是20多年前的旧事了,说得不好听一点,当初搬迁出去的人如果住的还是第一批换的房子,这房子现在估摸着也是老破小了。那时候的伍丹彤怕还是抱在怀里吃奶的婴儿,能知道个啥?
如果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搬迁的事情,仇人范围跟伍丹彤本人的人际关系应该没什么关系。
不过这也说不通。
换做自己,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要么一网打尽,要么先折磨始作俑者,怎么也不会先从伍丹彤下手打草惊蛇。
再不济,也是先弄死伍家现任和未来继承人先,一点点搅他个鸡犬不宁。让仇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东西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
当然,比起生不如死,钟余其实打心底里更信奉斩草除根,主要时间可以磨平和改变许多东西,钟余可不喜欢阴沟里翻船的感觉。
“主…主人…”你的想法有些危险啊。
“放心。”钟余那些个报复的法子过了一遍脑一点痕迹没留下,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人值得我付出再也不能正大光明生活在阳光下的代价。”
无常印理了下逻辑,就是不管怎么样不会滥杀无辜是吧?莫名安心。
“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左邻右舍都不是本地人,工作昼夜颠倒时间不定,彼此之间没什么交集。而且这里经常有住进人和退租的情况,指不定什么时候旁边就换了什么人。他们都说不清这里最后住的是谁。”
“他们不知道,房东总不会不知道。”
“问了。”
“给钱的不是租户,是个做中介的。清水胡同很多空房子都是他租下来的,作为二房东又分别租个很多人。”
“这里的房子很多都是年久失修,租不了几个钱还麻烦,房东本人知道这事也不在意,里面的东西好坏都不管,每年收到钱就行具体租的人是谁他不管。”
“二房东倒会看看,也基本只有在退租的时候和租户主动找的时候出现。有些人不要押金直接走了他都是在收不到下半年的房租才知道。”
“半年一交,里面住的是人是鬼,谁晓得。”
“尤其这里根本不忌讳什么人来,只要交了钱,没身份证的他也租,只是价格更贵一点。”
“他也不怕?”
“嘿!”说到这个杨智有些来气,“他怕什么!在这里敢这么做的都有些关系,不出问题的时候睁只眼闭只眼。出了问题你也拿他不能怎么样,教育教育罚款?蹲几天出来故态复萌,根本不怕,那家伙也是派出所常客。”
中介也是老油条子一问三不知,他自己都不住这,有不在场证明,也没杀人动机,问了问也只能把人扔派出所教育教育然后放了。
他手底下有记录的租过这套房子的人也都查了,没问题。
最后一个是个十分老实巴交的农民工,租了半年,一边打杂一边找合适的工作。后来稳定的找了个工厂包吃包住的活直接就搬了。
因为说好的一交半年,提前退也不会退多余的钱,只退押金,他才住了三个月心里觉得不划算也不敢说,而且他不小心弄坏了些家具,虽然都是老旧东西,他心里也不知道那点押金够不够扣的。就搬走了也没跟中介说,也没想再回去要押金什么的。
被警察叫着协助调查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得不行,不用追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交代,看着跟这事确实一点关系都没。
线索好像就这么断了。
“时间太巧了。”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那个人很熟悉这里,这个地方不是随便选的。”
“他要么在这里盯了很久,哪间屋子什么情况他都很了解,钻空子选了这套房子。”
“要么,知道这间房子具体情况的人有意或者无意把消息透露给了凶手。”
康从宁很赞同钟余的推论。“问题是,不管是踩点还是杀人,他做了那么多事,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们问了周围的人,那个租户说他离开后这三个月并没有回来过,周围邻居却说疑似听到过动静,只是没人确定见过人,说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长什么模样。”
不知内情的到现在都以为死在房间里的就是新租户。
线索一下子被全数切断,麻烦了。
“没看到她当天过来穿的衣服?”
“没有。”康从宁摇头,“屋子里没有属于死者的其他东西。衣物,包包,手机,什么都没有。”
钟余回忆伍丹彤的样貌,这个人穿着打扮在这个地方应该比较凸出,再加上她平常言语之间对普通人家的嫌弃。这里的环境和人没一处讨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