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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颗小雀斑(1 / 3)

南槠的气候,就像蹦极时的那根弹力绳,让受他控制的人在瞬时间感受到不同纬度的温度。

而这座城就像一个铜制的炉,散热较快,导热特快。今日周日,炉内温度35℃,顶部晴空万里。

白兔正在洗漱。突然,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吓得她抖了个机灵,耷拉的眼皮瞬间撑大。

她草草用手沾清水,擦掉嘴角的牙膏沫,而后向声源处寻去。

“妈?”乍看一眼厨房里的苏红,竟有陌生感从她心中闪过。

“没事,锅盖掉地上了而已。”苏红向地上的不锈钢锅盖伸去右手,又突然缩了回来,换成了左手,“再等个五分钟可以吃早餐了,烧卖还没热透。”

她将锅盖放在冒蒸汽的锅上后,手覆在脖子上。

白兔暗暗叹气,嘴角向两边扯,不由得用手梳理垂在胸前的长发。

她洗了把脸,回房戴上眼镜。再来厨房捡碗筷时,她才若无其事道:“要是我把及腰长发剪了,也会觉得脖子那空落落的。那么长的秀发,应该能卖个小一千了吧。”

苏红转动燃气灶上的旋钮,呼呼作响的灶火压制住了人声。

“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笑容转眼即逝,脸明显发红。

昨晚苏红回家时,顶着一头不过2寸的短发。她说她这个年龄阶段的女性中,正流行这种干练的发型,所以剪了。

18年间,从白兔有记忆开始,母亲的头发一直保持及腰的长度,她很喜欢用木制发簪盘各样的新式发髻,素雅且便捷。

这次,母亲从源水回来后,又多做了几份工,有时很晚才回家。白兔清楚,她剪头发是为了省时间,多做活,顺便攒点钱。

白兔只在餐桌上摆了两副碗筷。年曈每逢周日就会睡到中午,所以今日只有母女俩吃早餐。

白兔刚坐下,不知从何处传来细微且缓慢的撕裂声。她环顾客厅一圈,无事发生。算了,兴许是她的错觉。

一旁,苏红拿筷子夹烧卖时,夹了好几次也没夹起来。白兔都看在眼里,细看一番,她那蜡黄起皱的右手在哆嗦。

“这烧卖个头大,表面又有一层油,确实不好使力。”白兔将筷子插进烧卖的顶端,“这样就容易很多。”

“还是你脑子转的快。”苏红的笑容显得勉强,“今天有好几户人家要做清洁,我可能也会比较晚回来,中饭和晚饭——”

白兔抢先回答:“放心吧,你安心工作,这些事我会好好解决的。”

送苏红出门后,白兔准备回房学习。

一只脚刚迈进房间,身后传来的一声重响敲碎了宁静,突击她的心脏。

转身探去,电视机柜旁,躺着一本乱糟糟的挂历和一个黏着墙皮的粘钩。

难怪刚刚她有听到莫名的撕裂声。

白兔随意拈住日历下缘的一处,拎起后,“十二月份”映入眼帘。她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视线停留在被蓝圈圈起的“12月28日”上,其右下标注着“潘杨花”,是苏红的字迹。

每年的最后一个月,其最后一周的周一即是支付赔偿金分期款的日子,今年是最后一期。

十二年来,苏红从不和白兔主动提及这件事,她只希望她能安心读书。若是去问她,她只会以寥寥几句敷衍过去。但生活在一个家中,白兔难免会在苏红打电话时,或是他人口舌中,得知部分实情。

潘氏是受害人的妻子,家有一儿,和白兔年龄相仿。他们的处境遇似乎比自家还困难。关于受害者本人的信息,她只知道,当年那场车祸后,他的智力退化,相当于五六岁的小孩,且精神异常。

白兔拿出锤子,在墙上打钉。每敲一下,就有一些碎渣掉落在地。仿佛间,这面称重墙很快就会裂开一条缝,再是成网状地向四周发散,最后这个家会垮掉。

她挂上日历,翻回到“九月份”。眼下,这月已过半。

昨日,她无意间听到母亲和舅舅打电话,说是县城医疗资源有限,准备让外婆来南槠看病。她清楚,不管是否有医保,医疗费对于小市民家庭来说,永远都是无底洞。年轻时拿命赚钱,等着老来享福,结果真的老了的时候,这钱得用来救命。这是常态。

电话挂断后,她没忍住问了一嘴,希望自己能帮上点忙,毕竟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母亲只说这是他们大人的事,她只管好好上学。这反倒让她更加内疚。

在这个国度,似乎在家长眼中成年人并不等于大人,而当成年人把自己熬成那副疲惫不堪的模样,会以洗脑式的方式把牺牲自我当做理所应当时,才能算是大人。

房间里,发黄的风扇发出的吱扭吱扭的声音,像是它最后的挣扎。动力不足时,只能用喧嚣声证明自己曾经的努力。此刻,它扇不走卧房中的燥热,更带不走白兔心房里的烦躁。

一上午,她学习时总是走神,时不时觉得脖子疼、背酸。一晃眼就到了中午,英语《五三》的完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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