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子怎么过来了?”
乌沛丰一个眼神,管事瑟瑟发抖地表示因为为乌府派出去找乌静寻的人深夜了还在街上晃悠,引起了正在巡逻的士兵的注意。
还是骑马路过的裴晋光发现那群人拎着的灯笼上绘着乌府的字样,出声相助,这才免了一场乌龙。
管事心里发虚,大娘子没找到,倒是把未来大姑爷给带回来了。
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事态紧急,裴晋光简单地朝着二位长辈颔首算作行了礼,先前他已经从乌府管事口中得知事情的走向,对于失踪了快大半日的未婚妻子,他心急如焚,又不得不忍耐着将近日调查之事可能与乌静寻失踪一事有关这一消息告诉她们。
“又是拐子?”
从裴晋光口中得知乌静寻恐怕是被从泱州来的一伙拐子给掳走了,佟夫人几乎快要晕厥过去,完了,这下全完了。
天下男人都是道貌岸然的虚伪模样,这裴世子口口声声说让他们放心报官,他依旧会娶静寻,可若是亲眼看见她受了欺侮,清白不再,恐怕会当场退婚!
乌沛丰见长子扶住了神思恍惚的佟夫人,没再分去眼神,只道:“裴世子可有解救之法?”
那伙拐子背景微妙,裴晋光这几日早出晚归就是直接应了天子命令,要将他们缉拿归案,不曾想,还是晚了一步。
涉险其中的,还有他未过门的妻子。
裴晋光已不愿多在这里浪费时间,与乌沛丰客气两句,带着人匆匆走了。
乌须琮看着他的背影,感慨道:“我这未来妹夫,瞧着真是个有担当的。”
躲在柱子后边儿,没跟着亲娘一块儿走的乌舜华也探出个脑袋:“是啊,未来姐夫可看重阿姐了,上回在碧游庄上发生火灾,若不是我拉着,他都能直直冲进火场里边儿救阿姐了!”
这么不顾性命,只挂念静寻的安危?
乌沛丰心中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佟夫人缓过劲儿来了,见着乌舜华,她想到现在生死不知、清白更不知还在不在的女儿,心头大痛,只觉得前半生的心血都要白费,竟是要白白输给孙露秋那贱人。
“琮哥儿,快,扶我回去歇着。我这心啊,实在是受不了,你妹妹也真是的,不过吵几句嘴救跑出府去,这下好了,闹出事儿来了吧……真是蠢。”
一直扶着她的乌须琮脸色难看:“阿娘,这种时候了,你就少说些吧!”
佟夫人嘴唇翕动,最终还是没再开口了。
·
裴晋光如今掌管金陵城的北十二骑,从裴府出去后一边吩咐部下在金陵城城门口与各个人流量大的枢纽地带暗地布下人手,又叫了画师不断细化那些从已被救出的受害者口中得知的拐子面貌细节,画好之后又分在军士内部,叫他们仔细辨认着,避免打草惊蛇。
做好这一切,裴晋光翻身上马,他要回裴府一趟。
裴府
裴淮光仍穿着那身狼皮貂裘,看着奇怪,只他面容妖冶俊美,眼神倨傲冷淡,很难让人生出轻视之心。
裴瞿泽有些恼怒自己竟然会输给这个在草原流浪了十几年的所谓三弟,见他面无表情地摊开手,意思是叫他愿赌服输。裴瞿泽冷笑着将那袋银子递给他:“下次再比!”
也不知这金陵城里长大的公子哥儿脑子是怎么长的,竟与他这样在外流浪惯了的野孩子比试起赚钱的本事。
金陵城里的人,不仅傲慢,还蠢笨。
……不过有时候也有少少例外。
裴淮光隔着衣裳,摸了摸那颗紫珍珠。
草原上鲜少有珍珠这样需要水源滋养的珍贵物什,对他而言,这颗紫珍珠不是珍贵,只是难得。
人大抵对难以得到的东西都会生出一种怜惜。
裴淮光又摸了摸那颗紫珍珠,确认它在自己心口处安安稳稳地放着,这才转身准备回自个儿的曲风院。
半道却碰上神色有异的裴晋光。
奇怪,他这兄长向来稳重,怎么这回都快将‘担心’二字刻在脸上了?
裴晋光眼下记挂着不知身在何处,又是否安全的乌静寻,连二郎又重新穿上拿上古怪闷热的狼皮衣裳也管不得了,只对着他简单解释几句,那道英武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长廊之上。
青年将军为了未婚妻子失踪的事心急如焚,可他也没丧失一个军人最基本的敏锐。
二郎的呼吸,乱了。
属于平宁侯世子的那匹华骝骏马与等候在府外的一队卫兵疾驰跑远之后,没过多久,一匹神气十足的雪白神驹也载着它的主人冲破茫茫夜色,消失在寂静长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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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乌静寻醒过来时,听见一阵轻而急促的咳嗽声,声声短又急,不难看出那人的难受,可她似乎不敢发出什么大的声响,只拼命压抑着自己,力图让那股从胸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