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奇奥拉低头,耀白色的光束早已没入自己的锁骨之间。
对面刚经历重伤的少女明明虚弱得脸色发白,眼神却坚定明亮无比,没有一丁点儿的软弱和犹豫。
绝对不同。
他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
她们说的绝不是同一种东西。
抬手欲把那光剑拔出来。可还没等他接触到,它就消散在空气中,化作点点流光。
“可惜了,”一击便几乎耗尽仅剩的气力,她勉强站定,手上的剑却稳稳地指向他“她在哪里?”
他解开第一颗纽扣。光束恰巧大半穿过他胸膛上方的虚洞,洞口边被小部分光刺穿,正汩汩地冒着黑色的血液。
流过他锁骨下醒目的阿拉伯数字,4。
是那人座下第四刃。
□□奇奥拉像是没有痛觉,按了按自己出血的位置,自言自语般发问道,“为什么,明明那人毫不在乎你们,无视你的生死和感受,从始至终眼中只有那个少年。所以为什么,要救她?”
没有人回答他。
他继续问,“那样自私的,愚蠢的,占有的,就叫做感情吗?”
空气也沉寂了十几秒。
“你,为什么这样想了解?”露琪亚打破沉默。
他被反问得一怔。
为什么。
原来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这些困惑自己的问题从何处来,从何时产生。
从第一次与她辩论开始,也可能从更早开始。
他指指自己胸口上的洞,“也许是因为这个吧。”
虚洞,脸上的面具是每个虚的特征。
因为空洞,所以虚无,所以绝望。
如果“感情”是占有/软弱/等着被救赎的代名词,那么那些东西根本不足以令他好奇。
正因为常年生活在黑夜,另一些光明璀璨的东西才让他耿耿于怀。
似乎明白为什么她说虚不配被称为强者了。
说起信仰时头颅扬起的高傲,坚定且毫不怯懦的目光,才是狠狠扎入他灵魂的一束光。
……
窗口溜进来的晚风吹起他的发丝。
“有人过来了,你走吧。”他突然把佩剑收起来。
没想到对方这么讲,她像是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一样,不解地看着他。
□□奇奥拉再次望向窗外。
“是牙密.里亚戈尔,真正的零刃,现在的你与他交手不是明智之举,”他面上冷若冰霜,碧色眼眸中晦涩难明,“不是还要去找人吗?”
她盯着他的侧脸。实在不清楚对方的意图,又隐约觉得不像是在戏弄自己。
想到那个女生可能还在苦苦等待救援,她便没有迟疑太久。
“嗯。”
露琪亚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顿了一下。
“既然那么想知道答案,也许你可以去亲自问问她。”
□□奇奥拉静静地仰望月亮。
直到她走远,才吐出单薄的两个音节。
“不必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答案不在那里。
……
凭借依稀的记忆,露琪亚向原来选择的方向而去。
能感到一个灵压逐渐清晰起来。
她按捺不住跳动得飞快的心脏。
此刻正和破面对峙着的,不是那人还有谁。
他看到她,朝她微微点点头。
“您……”
她惊讶地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来支援,”朽木白哉回答得非常简短,“站过来。”
露琪亚径直走到他身边。
“怎么,这么紧张保护不了弱者吗?原来所谓队长级别也没有那么强嘛。”
对面的敌人身形庞大,抵得上两个成年人高。长着一副伪善的面孔,说出的话却是尖锐无比。
朽木白哉置若罔闻,腾出一只手理了理她肩膀上的斗篷。里面的制服露了出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那团凌乱的血污。
伤口不算浅,可以想象她这一路是怎样支撑着过来这里的。
他目光一沉。
露琪亚忙遮盖住那团血迹。
“大哥……”
白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什么都没有说。
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
“原来是兄妹啊,比起你这傲慢的死神,倒是可爱许多,”破面语气轻蔑道,“如果能成为我的玩具也不错呢。”
“现在开始,她的双手,归我了。”
话音未落,露琪亚手中的剑向白哉刺去。
“小心!”她惊呼一声。
根本不受控制,双手像是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