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定我们已经到了绝路。
琴酒望着眼前这个失踪了好久的小雀,不,已经不是他的小雀了。是他的“桑格利亚”。
桑格利亚的眼睛坚定着看着自己,像是在说我不后悔。
我也不后悔,琴酒一边想着,一边用一只手抚上我脸颊的擦伤。
我被刺痛地眯起眼睛,他俯下身,血腥气席卷我的嘴唇。他的唇瓣带着血狠狠碾过我的唇瓣,血腥味的舌尖强势探进我的嘴里。
我闭上眼睛,忘了现在什么样的场景,只是尊崇本能地回应他。
在FBI们吃惊的眼光中,枪抵住了我的心脏。我感受到胸口的凉意,狠狠咬上他的嘴唇,将那伤口撕扯更大,吮吸着他的血。
我们近乎凶残地忘我地亲吻着,仿佛要把对方的血肉吃尽,我的嘴里也只有血腥味,一手拦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低。
谁也没想到。
琴酒开枪了。
我在他开枪的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气,抓住他的脖子,扭转身体。他一时不查或是已经强弩之末,被我拽着摔落在海里。同时,后背的FBI们也因为骤然响起的枪声条件反射地开枪。
我的背后感受到几下猛烈的冲击力。
“Don\''t shoot!!Don\''t shoot!!”赤井秀一大喊!
多谢,我心中想着,终于拖着琴酒沉入海里。
夜晚的海面是黑沉沉的,一望远处只有一片虚无。
直升机一整夜盘旋于海面,探照灯不停地扫射寻找。
日本佐贺县
这是一片无人的海滩,没有人管护也没有人开发,从上空来看这片野滩是凹进去的,是那种内陷被两侧环抱的地形。海浪较为平缓,谁能想到离这里远一点的海域还是急流,一到这里就缓和下来。
清晨的阳光十分美丽,照耀在沙滩上金光闪闪。
我被刺眼的阳光照醒,身下是细碎的沙和已经被海浪磨的光滑的鹅卵石。脚下海浪时不时扑着我的小腿。
腰上有一圈衣服做的绳结牢牢打死,绳子那头缠着琴酒的腰上。他要是醒了知道自己的风衣这样了不知道作何感想,不过等他醒了再说吧。
追逃,中枪,再被寒冷刺骨的海水泡了一整晚,现在的状态有多糟糕不说了。琴酒还未清醒,湿漉漉的长发黏在他的脸颊上。
环顾一圈,从这片沙滩抬头望去,上面罩着凸出的山崖,从上空俯视的话这里一片小滩完美隐匿。
上空偶有直升机的声音传来。
我拖着琴酒往后去,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只手真是不大好用力,他的头发湿漉漉沾满了沙粒。
我脱力地向后靠在这块石头上,胸口锁骨处的枪伤翻卷着过度流失血液的粉白色的肉,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无力和不灵活。
慢慢的,靠在石头上眼皮渐沉。
琴酒醒来,难得狼狈的他对这种场景不大习惯。先是警惕地扫视了周围环境,判断了安全后。看向身边脸色苍白,眉头微皱的桑格利亚。
她看起来没有血色苍白得透明,额头上还沁着冷汗。
琴酒翻身撕开她的衣领,伤口处粉白的肉翻卷,他摸上去,果然子弹还在。现在不是个挑子弹的好时候,他俯身架起桑格利亚,扛着她离去。
一间木制小房在不远处,粗暴地踹开门,灰尘翻滚。
通水通电,有一个小壁炉。家装简略,但是五脏俱全。看上去这小木屋像是偶居而准备的。
算是被他们抢了个漏。
琴酒用温水擦拭桑格利亚的身体,剪刀剪开伤处的衣服。
消毒伤口周围和器械,他用镊子探进她的锁骨处。这是他开的一枪,手最后往上偏移了,避开了致命地方,击穿了她的锁骨。
这一枪的意思很多,怕她离开自己,又怕她救自己跟自己绑定没了退路。
桑格利亚失踪的原因他心里知道,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他没有说破。或者说,他放纵着她去探寻别的道路。
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桑格利亚眉头紧皱,嘴里发出几句破碎的呓语。
“叮铃”一颗子弹取出掉落在地上。
最后她拉转自己的位置,她的背后...
雪白的背上有两发伤处。两处伤口残酷地破坏了洁白如玉的完美。
琴酒把桑格利亚翻转过去,背对着自己。
在探入伤口的时候,我本能挣扎,两片蝴蝶骨振翅欲飞。
我意识朦胧中感受到强大的力量把我压制住趴在床板上。冰冷的器械在伤口里翻找寻觅,我痛得大汗淋漓,不得挣扎只能张嘴咬住身下的被褥。
琴酒膝盖压住我的背脊,弯下腰来,专注地寻着伤口里的子弹。银白的长发仿佛纱帐,在我们身边笼罩下形成朦胧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