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脸上扬起笑容,扭着细软的腰肢走到二人身前,眼波流转间带上了些讨好的意味,道:“二位道长,刚刚是我香娘子失礼了,您二位可切莫要与我计较呀!我这香云楼中的事,还得依着道长们解决呢”。
她这撒娇的作态表演了个十足,倒搞得苏玺和丘子由浑身不得劲起来,但二人就是装装样子,本来也没打算真走。
见二人肯留下了,香娘子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她楼中最近灾祸鬼事频发,尤其是东厢房那几间屋子,接连的闹鬼吓走了不知多少恩客。虽说她暗里也找了不少和尚道士,可不管用不说有的根本就是打着做法事的旗号来招摇撞骗的。眼下这两位道长虽说相貌奇特,但能一眼看出事情所在,她瞧着倒是比之前来的那几波要强上一些。
吩咐着伙计将后门关好,香娘子引着苏玺二人往香云楼里走了去。
这香云楼外表奢华瑰丽,内里倒分外雅致,修有一个江南园林式样的庭院。苏玺和丘子由跟着她穿过一道隐蔽的曲折小径,来到了三楼东边的一排外观精致典雅的房间前。
这一排的房间足有十余个之多,且落了锁,虽外表看起来无甚异样,但在苏玺眼中这一排的房间都散发着不祥之气,那森然渗骨的鬼气,普通人一旦走近,身上都会无端竖起寒毛来。
她看向一旁站着的香娘子,低哑着嗓音道:“老板娘,可否让我兄弟二人进到房间里查探一番?”。
“哎,好,好,二位道长先看着,我去前厅里给道长们准备茶点”。
香娘子自来到这后明显的脸色变白了,她喊来伙计依次将房门开了锁,就随便寻个借口去了别处等候二人。
见老板娘走了,那伙计开了锁后也逃也是的离开了,两人倒落得个清净,便打算从第一间房起开始查探。
苏玺伸手将面前的房门推开,那实木雕花做成的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响,一股子发旧的霉味和尘土味立时就扑面而来,直将两人呛的直咳嗽。
“咳,咳,这屋里是多久没人住了,怎么这么呛人。”丘子由被呛的涕泗横流,不住的抱怨。
苏玺也被粉尘呛的有些狠,只得用小手在鼻子前不停地扇着,皱眉观察着这间屋子。
这个房间坐北朝南,通透性和采光都可以说是极好了,但不知为何这屋子就像是蒙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使人看不真切。苏玺想了想,在怀中掏出了一张试灵符,刚拿出来念了两句咒语,那符咒就猛的自燃起来,转瞬化作了一滩灰烬。
“这么重的怨气?”丘子由看着地上那滩灰烬道。
苏玺点点头,他二人先前的猜想果然没错,这种浓重的鬼气,只有凝聚冤死惨死之人的怨气才会化成,就是不知道这怨气的源头会出自哪里了。
二人继续探查接下来的房间,但奇怪的是,尽管这些房间怨气依旧不减,二人也里里外外都翻找了一遍,却依然是一无所获,始终找不到源头出在哪里。
“这可奇了怪了”。丘子由出了房门便瘫坐在台阶上,宽大的道袍铺散在石板地上,一脸疑惑的道:“难不成是我们将哪处给遗漏了?”。
想了想,他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他们二人搜查的仔细,是绝不可能有纰漏的。
苏玺见他这幅苦恼的样子,好笑的歪头道:“别想了,这件事我们还是去问问这香云楼内的人来的更真切”。
连他二人都查探不出怨气的本体所在,那其中原因,大概率就是人为的将其掩盖了。
不知不觉这一下午都已在香云楼中度过,此时的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整个香云楼都被笼罩在灰蒙蒙的夜色中,更添诡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