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是因为对方有更加心意的人选。”
容薏点点头,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原因了,“不过,我好像记得哥哥说会带我一起外出游历。”
“可以是可以,不过需要再等些时日。”倒也不是容检想要反悔,“你才刚刚归家,娘亲定然不会应允你去,等一年之后我从北边回来的时候,娘亲大抵会愿意些。”
这以后的事情哪能说的准呢?容薏也开始怒视容检道:“菱角说的果然没什么错,你确实是个骗子!”
“别别别!大不了我写个文书给你如何?”
“这还差不多,不过,文书上得写上,若是我未能成行,届时你须得三倍奉还盘缠。”
容检有些后悔刚才收容菱钱有些少了,世间行走果然还是没钱不行,忍痛写了文书按上手印才算完。
拿了吹干的字据,容薏才满意的回自己院子,不出所料,第二天老爹对容检的惩罚便是让他一穷二白的滚出家门外出游历,甚至非常严肃的告诉娘亲不许给容检一分一毫带出门去。
容薏去看徐氏的时候,徐氏有些头痛歪在榻上休息,对儿子的行为有些无可奈何,看见女儿来了倒是眼前一亮。
“薏米,你哥哥从你那借了多少钱?”想来容检这么有底气的闹一场,一定是寻好了后路的。
“没有多少,爹爹不让哥哥从家里带钱出去,我这边也只能等哥哥伤好出门的时候,让人给他送些银票去。”
“唉,”徐氏忍不住叹气,“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穷又这么混账的玩意!”
容薏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娘亲的总结实在是太真实了,容检可不是又穷又很有胆子嘛!“哥哥真的一点产业都没有吗?”
“没有,以前在江南的时候,给他过一个小铺子历练,回了京城之后,便不能经商玩了。京城里的读书人,或许是家里都不缺吃穿,都不愿沾染铜臭味,要走读书的路,就要离经商远了。”虽然徐氏对此并不认同,但是风气如此,只能让容检安心读书。以后若是游历回来不再读书,徐氏也要仔细想想以后儿子该如何了,这事是越想越愁,越想越头疼。
“娘亲,有些事情等哥哥回来再想也不迟,外出增长见识也是一件好事呀,若是可以,薏儿也想和哥哥一起出去呢!”
“你呀,”徐氏轻轻点点容薏额头,“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怎么也得在家里多陪陪我,什么时候定下了婚事,再让你偷偷出去玩一段时间。”
这一试探,容薏多少有点泄气了,定了婚事的话出门就更难了。
……
容检伤好的差不多,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只带了会些拳脚功夫的小厮春风,便匆匆离开了家北上游历。
十里长亭有三三两两送别的人,容检回了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回身默默低头笑了笑,一双桃花眼里也稍稍盛了些懊恼与悔意。
春风紧了紧背的包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兴奋,既然少爷已经付出了这么大代价,自由的空气与府里的非常不同啊!
容检这边离开京城,容薏好不容易得了空,想要出门看看铺子,宫里的芸妃传容薏一见。
马车的车轮转了一圈又一圈,进了宫门之后,只能下车由引路的嬷嬷带着去芸妃所住的清晖殿。
大约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到清晖殿前,容薏终于能稍微停下脚步喘口气。
芸妃身边的大宫女鹿梦已经在殿门前等候多时,见两人过来,把准备好的打赏银子给了引路嬷嬷,才带着容薏进殿去。
幼时容薏也常常与容瑾一同在老夫人身边玩闹,如今再见,两人已经是云泥之别,进殿之后,容薏便立刻向容瑾行大礼,“见过芸妃娘娘。”
芸妃示意鹿梦扶起容薏,“四妹妹快起来吧,来近些坐着说话。”
容薏略微有些拘谨的坐下,此刻自己正被芸妃端详着,便也不怎么敢直视她。
芸妃也不说话,就这么若有似无的看着容薏,这个妹妹幼时去了北安城,被外祖家养的很好。即便闯进商海里赚了许多银钱,眉下的双眸依然犹似一泓清泉。
再多想一想自己,芸妃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如今的自己哪怕模样与进宫前比没变多少,眼睛里已然是重重的算计之意了。心里想了这许多,面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笑盈盈的与容薏说话。
“四妹妹可放松些,在清晖殿里,我们尽可说些体己话。”今日芸妃也不是完全无事,“想来四妹妹日进斗金,在我这里坐一刻,便要亏损些了。”
“芸妃娘娘说笑了,薏儿的那些铺子并不算什么,今日初听闻能进宫见见您,心里十分开心。”
“怎么长大了,反而和我有些生分了?”芸妃一眼就看穿了容薏的拘谨,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便开门见山道:“今日我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你来办。”
说话间,鹿梦已经带着一个用面纱遮住面庞的宫女进来,“娘娘,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