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好出门的时候,容薏和徐希都换上了方便骑马的衣裳,在马厩里牵自己的小马。
徐晏广打着哈欠走过来,有点无奈的看着两姐妹牵马,“你们就不能换个人霍霍?”
“要是大哥、三个和四哥在家里,肯定不找你。”徐希不是不知道二堂哥是什么样子,笑着挤兑他。
“我真是,败给你们两个人了,今天是想上哪个马场去啊?”说着话,徐晏广也牵出了自己那匹枣红色的马,光是看着都要比容薏和徐希的马高大不少。
“二哥,老实说,你最好回去换身衣服,再梳一梳你那头发。”为了不让徐晏广今天伤心而归,容薏还是开口给了徐晏广一点建议,不然就他那一身皱巴巴的衣裳一定讨不着好。
本来徐晏广还想稍微反驳两句,这衣裳去跑马脏了可一点都不心疼。看着徐希提溜乱转事不关己的眼神,突然福至心灵,看来今天是能见着曲映珠了,撂下一句“稍微等等我”就匆匆忙忙的回自己院子里换衣裳去了。
等徐晏广再回来,容薏和徐希远远瞥见他换了件绣着青竹的衣裳,腰上还别了把折扇,那架势不像是把扇子,更像是防身的物件。两个人都转过身去偷笑,徐晏广走到跟前的时候,才收起了笑容,翻身上马往曲家的马场去。
曲家今日的帖子邀请各家闺秀一块打马球,能上场的人不少,开始之前少不了在一块吃茶闲话,等一等晚到的。
徐希被拘在家里绣嫁妆,很久没有参加过这种聚会了,一出现就被熟悉的手帕交拉过去坐在一块说话。
“希姐姐,好多日子都没见到你了,我都跟娘亲里说好了,等添箱的那一日我也要过去的。”穿着靛青色锦裙的钱九让徐希坐在自己旁边,有很多的话想与她说。
徐希笑着听钱九说话,顺便倒了一盏洛神花茶给她润喉,“今日能在一块说很久呢,不然等晚间回家,你的嗓子又该疼了,婶婶问你话就只能伸手比划了。”
“呀,希姐姐又取笑我了。”钱九用手帕捂着嘴笑,“我可得多喝点茶,可不能被希姐姐说中了。”
曲映珠作为主家,游刃有余的周旋在闺秀中,又是准备茶点,又是提起最近的新鲜事,让厅里的气氛始终很融洽。
也有送家中姐妹来赴宴的少年,都在外边的花厅由曲映珠的哥哥招待,今年的武试和会试已经定了,不时的也能听到少年们的高谈阔论,有谈应试的,也有聊生意的。
徐晏广在花厅有些心不在焉,答着其他人的话,心里惦记着曲映珠,哪怕是能听到她一言半语也是好的。
厅里人多又都在聊天,多少会闷一些,曲映珠的妹妹曲映夏看出容薏的不适,便邀容薏一块先去马场走走。
曲家也是做生意的人家,这些年也看看着徐家有人做官,里外都有益处,所以也举家之力培养有读书上有天分的孩子。除了让孩子日夜苦读,也费尽心力找拜帖送去有名气的书院,北安城里这样的人家也不在少数,只是有时候犹过之不及,显得急功近利。
曲映夏不是不知道徐二和自己姐姐的事情,但是在家里人格外偏爱曲映珠,这些日子她也隐隐约约的听说,家里也想照着徐希家的人家给曲映珠寻一门亲事,哪怕是现在还没读出来什么名堂也不要紧。
思来想去,曲映夏还是决定说与容薏知道,“薏儿妹妹,有件事情我想说与你听。”
看曲映夏皱着眉头,容薏还以为是曲映夏的胭脂铺子有什么问题,“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是胭脂,”曲映夏摇了摇头,拉着容薏转到无人之处,“是我姐姐和你二哥的事情。”
“这……”容薏心想不知道是不是徐晏广又在曲映珠面前出丑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听曲映夏说话。
徐晏广对曲映珠的热切在北安城不是一个秘密,只是两家虽然在明面上没有说开,但也是静观其变的态度,其他人自然不会去惹两家不快。
“我姐姐,她并不,并不看重你二哥,你回去还是规劝规劝他吧。”说这种事情,纵是曲映夏已经把这句话酝酿了许久,说出来也免不了有些脸红。
容薏倒不觉得非常意外,摊了摊手,“夏姐姐,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相思是最难解的事情,二哥恐怕一时间也没办法放下映珠姐姐。”
曲映夏手里的帕子几乎都要被她拧碎了,把曲家的打算说了出来,“我家里人想把她许给读书人。”
言下之意就是曲家其实并不看好徐晏广,甚至从商的压根就不在曲家的选择范围之内,不然早早定下来就是了,完全没有必要拖延到现在还没有个说法。
曲映夏能把这些话说出来,容薏也能想象到她内心的挣扎,毕竟她也是曲家的女儿,安慰曲映夏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回去想想办法,良缘究竟如何,也许只有寺里的姻缘签能说的清楚。”
“嗯,”曲映夏点点头,收起了刚才焦急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