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华站在院门口的树下,静静的望着星空,李秋华不相信那些人已经放过她了,但是现在这情况她想不通。
前两天鲜少有香客来的女庵忽然要接待平城里的一位贵夫人,往常只能在后院做一些洒扫工作的李秋华那日却被叫去给客人奉茶。当捧着茶盘的李秋华见着来人之后,便明白了。
这位贵妇极其浮夸的装作认出李秋华,静慧师太装作淡定的掩饰李秋华为何会在这里的原因。
看着这群人做戏,李秋华面无表情的奉完茶,然后径直离开。
想必经过这位贵妇的嘴,现在全京城都知道李秋华“遁入空门”的事情了,她这一辈子想要嫁个好人家,怕是难了。
不管后面还有什么等着她们,那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李秋华,无人可助,毫无办法。
安静的禅房内,静慧正在打坐,小尼来禀告有贺家的客人来访。
静慧师太不知道来的这个贺家人是哪个贺家,来人也不废话,直接递上一叠银票,等着静慧接过来。
静慧爱财,更惜命。这人要求都不提,先给了好处,这可接不得。
“施主,您这是为哪般?”静慧试探的问道。
“静慧师太,我主子的要求很简单,让李秋华在这庵里过的舒服,不许有人再动她。”
“您这话,我可听不懂。”静慧没有反应过来,这李秋华还有人护着?哪个贺家?肯定不是那个贺家。
“您是明白人,我也说的很清楚,我们知道您受的是哪家的命令,您自有您的方法去回复那边,我们这边您不用管,我们要的只是李秋华在您这里平安无事”
这人如此直白,静慧倒是放下心来。
“施主有所不知,区区一个女庵在如今这世道之中要自保,那过的都是夹缝中求生存的日子,不论哪家的贵人区区贫尼都得罪不起,您可方便告知您的主人是哪个府上的,这样贫尼心里也有数啊!”静慧说的可怜不已。
来人把钱再次递到静慧面前,“就是师太您心中想的那个府上。”说完看着静慧师太。
静默了一会,静慧笑了,接过银票
“如此,贫尼就感谢施主对佛祖的供奉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以为众叛亲离的李秋华竟然还有势力,还是如此纠结复杂的势力。
静慧开始思考,卷入这桩事情里到底会有个什么下场。本来以为接手这李秋华是个肥差,现在看来倒成了个烫手山芋。
不对,静慧转念一想,对方说的很清楚,他们只要李秋华平安无事,而那边也不要李秋华的命。至于李秋华中间过的怎么样,都在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件事做好了,拿两头的好处,做不好也没什么损失,这家人自己都扯不清。
“贫尼明白施主的意思,您也放心我们这里毕竟是佛门重地,害人性命的事情可不敢做。” 想清楚的静慧笑眯眯的说道:
“云愧潜心修佛,虽不到半年佛法便有小成,她今后只需专心礼佛,无需担忧其他。”
“有师太这席话,在下便能回去复命了。”来人施了一礼便离开。
北院的李秋华三人渡过了无人打扰也是无人问津的几个月,那天静慧忽然让她们静心礼佛,不必到庵内劳作。
连着三月除了静灵偶尔的使唤,真的就无人前来打扰,每日早晚去庵内取饭食,其余的时间他们真的就待在北院,哪里都没有去。
冬天的时候,北院长时间寒风刺骨,竟然还领到了好几床被褥,甚至还有一幅棋盘以及几本棋谱。是怕她们无事可做么?
李秋华其实是擅棋的,她母亲从她三岁起便教她下棋,直到去世。棋者除了要纵观全局更要坚守自我,是自我的对话。
后来的李秋华带着愤怒,带着戾气,发泄般的活着,早就失去了自己的本心。现流落在此,无事可做,便重新执起了棋子。
李秋华是不按照棋谱来走的,她研究棋谱但是不学习棋谱,棋局瞬息万变,哪里会按固定路数走。按照她李秋华现阶段的人生,固定的路数那就是惨不忍睹,死路一条。
当院外的桃花盛开的时候,距离李秋华来到女庵已经整整一年了,头发已经长了半寸,这段时间竟然没有人逼着她们再行剃头。
想想也是,毕竟她剃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今日太阳不错,密林中的北院竟然也有阳光泄下,秋月在院子里晒被子,秋水去打水。李秋华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比划着什么。
“秋月,北坡那边是不是有一片兰花草,我们把院子的土翻一翻,移栽一点过来吧!”
“啊?小姐,我不会种花啊,秋水也不会。”秋月回答道
“没关系,我们移植的看看,看能不能活。”
“移植什么啊?”秋水刚进院子
“小姐说,要把北坡那边的兰花草移栽一些到这院子里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