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大叔苦笑着回道:“你看着也不是那么有精神的样子嘛。”
流云把碗筷扔进水池,慢吞吞地走回餐桌边:“没办法,总需要一点时间。”
“要聊聊吗?”
“虽然之前打仗的时候,也有很多人牺牲,我也失去了很多朋友,但是,”流云并没有抗拒向自来也敞开心扉,“一直以来我都告诉自己只要变得足够强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发现,就算像水门老师这么强大的人,也是会死的。”
自来也有点过于直白地回答道:“所以说,所有人都是会死的啊。”
“是啊。”流云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所有人都终究难逃一死,但即便如此,水门在我心里也是不会死的人。”
唉。
为什么所有人终究难逃一死呢?不管是有没有意义的人生,最终都变成虚无。
“和他相处的这些年,虽然期间有战争,但算下来比和我父母相处的日子还要更多。”流云很快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您能明白这种感觉吗?就像小时候,觉得以后恶作剧再也没人撑腰了一样,第二次又失去了在这里生活的依仗。”
尤其森由也和波风水门的性格这么像,虽然年纪相差不远,但波风水门于她而言,比起老师更像是半个父亲的角色,即使是她自作主张的定义,他也多少替补了森由也在她生命里所扮演的角色。
第二次失去父亲的感受,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小时候忘性大,还能大哭一场就振作起来,现在却不是只用眼泪就能解决问题的年纪了。
自来也抓抓头发,调侃:“果然是小小年纪,还要有大人来什么撑腰什么依仗的呢,怎么讲得像是长辈都不在了一样,我不还没死呢吗?”
流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感到头痛,同时吐槽:“您也先算算自己一年到头究竟有多少时间在村子再说来帮我撑腰吧,还不想当火影,真是毫无作用的承诺啊!”
“你这家伙到底要去做多大的恶作剧,得要火影才能帮你兜底啊?”自来也撇嘴,随后长叹一口气,“虽然……但是……,以后要跟我一起离开木叶修行吗?”
流云的眉头挑起一个大大的问号:“所以您省略的话是什么啊?为什么就忽然要一起离开木叶修行了呢?”
“总之,你就先考虑起来吧!”
自来也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茶,起身准备离开。
流云有点不知该不该把这个考虑当真地拧着眉头一路送他到门口,站到门外,自来也长叹一口气:“虽然很希望你们这些孩子能明白,但有时候又很不希望你们真正明白,有些动乱,比尾兽、比战争都要来得可怕。”
流云只是望着他一边挥手一边离开的背影,是朝火影楼的方向。
她才不怕那些没有根据的猜疑呢,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