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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气:“恐怕来不及了,再看看吧。”
大风一吹,外头又走进来一个严严实实戴着护目镜和防风头巾的人,流云只能很勉强地从他的身形和多年相处的感觉认出来是谁。
“流云?你怎么回来了?”
“说来话长,只是水分.身。”
男人打断了他们的寒暄:“怎么样?队长怎么说?”
草翦羽摇头:“主帐篷现在在风暴中心,还被他们团团围住,根本没法靠近。真不知道砂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恐怕没这么好对付。”
他捂着自己的左胸口的右手闪烁着莹绿的医疗查克拉——看样子确实是不好对付。
“交手了?”
男人正要查看他的伤势,草翦羽摆摆手示意没事。
她才发现这里是医疗帐篷,今日加上草翦羽只有两个医忍值班,另有几个伤势不一的忍者,此刻正分散开来各自戒备着。
他转头开始跟其他人低声描述他出去观察到的情况。
流云的预感不太好。
她的小队已经进入火之国域内,即使立刻赶回驻地也需要半天时间,更不要说驻地再出发支援前线需要的路程时间,砂隐如果真的想干一票大的,不会拖到那个时候,不论队长帐篷那边生死如何、这里需不需要增援,都已经来不及了。
显然,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更为年长些的医忍对她说:“我们会尽力保住你到最后。”
她随时可以解除水分.身,如果最终无事发生,那么小队正常执行任务,如果他们这一次扛不住了,至少还有她能去驻地报信。
忽然间整个帐篷被吹得“呼哧”作响、摇摇欲坠起来,有反应快的忍者立刻用土遁加固底座,以防被整个掀起,但帐篷布的受力情况却不容乐观,隐隐有撕裂的预兆。
木叶四季分明,气候温润,她从没有见过这种极端天气。
但同时也感受到了外部盘旋着的巨大能量波动。
“是风遁!”
砂忍一直在用风遁加剧沙尘暴的规模,这显然不只是几个人的手笔,怪不得她感知不到具体的查克拉反应了,这么大规模的风遁已经形成了足够的干扰,掩盖住其他一切相较而言微不足道的能量波动。
所以他们根本不是在避开沙尘暴风力最强的时间,而是在等待,配合着这个时间点发起攻击,两两加成达到最强的效果。
这种超大规模的忍术,还碰上了这样天时地利的天气,实在是难以想象会有怎么样恐怖的后果。
但此刻反应过来,也无济于事了,也不必再如何“难以想象”,因为恐怖的后果已经在他们眼前展开:坚固的帐篷被拦腰卷断,即使他们快速集中到一起,有几人合力用出土遁抵挡风沙,脚下的沙土也在巨力下寸寸崩裂,他们一起跌落到沙土之下的某个大窟窿里,头上倾泻而下的流沙被用土遁顶住,同样的,即使找到空隙打出使得空气流通的小洞,也很快再次被沙土埋没。
留在这里被闷死,还是一起冲出去被卷入风暴而死。
这好像不是个选择题了。
但在作出抉择前的思考时间,这里还是拥有了短暂的安稳太平。
“沙尘暴的强度还在增加,如果砂忍就这样一路杀过去……”
流云知道情况的严重性,抬头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神色肃然:“这里已经完全被埋了,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考虑如何出去。”
“你走吧。”
“?”流云转回脑袋。
“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是送不出信的,只有你的本体得到记忆后,立刻改道去桔梗山,才能赶得上了。他们要等沙尘暴一起移动,应该来得及的……”
“我们改道去桔梗山路上会不会直接先遇上砂忍也未可知,你们在这里能撑多久?”
“已经到了,不必考虑我们的时候。”身后年长医忍的语调很平静,见流云还不甘心,再度开口,“你只是个水分.身,即使与我们一起留到最后再被打散,又怎么样呢?与其浪费时间,还是快点回去报信吧。”
“真的到这个地步了吗?”
“告个别吧,你们很幸运,还有这样的机会。”他退到一旁,为她和羽毛让出空间。
却没听到草翦羽应声,只看见他低着头,右手仍旧捂着左胸口,却不再输出医疗查克拉了。
她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上前一步想要查看,刚刚摸到他的衣领,就被草翦羽用另一只手抓住。
“好吧好吧,就别看了,我自己说。伤到心脏血管了,很不幸,主动脉也快破了,这点医疗查克拉实在是杯水车薪……”
流云以为只是受伤,没有想到是致命伤。
她攥着拳头,开口的声音干巴巴的:“有纲手大人在的驻地——过了桔梗山再赶几个小时就是,她……”
“纲手大人也复活不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