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脑勺,那薄薄的冰冰的两瓣唇,毫无阻塞地擦过泛红耳根,拂过细腻肌肤,最终印在两瓣蜜渍樱桃般的唇上。
这姑娘怎么这样野啊。
今天说着喜欢他,过几日说不定转头就又和其他男人好了,他还不能吃醋了?
她总是这么理所当然,难道世间女子,都如她这般,恣意任性、多情花心的吗?
从颈侧到唇瓣,一寸寸沉进肌肤的是一种非人的触感,冰凉,干燥,但足够柔软又过于灵活,雪的呼吸先是沉了几分,而后彻底被吞没,没听清他问的是什么。
蝎似乎也不在意她有没有回话,目光凝着颈下的人,面颊泛红,肌体晶莹,冰蓝眼眸蒙了一层水雾,说不出的活色生香。
别的男人吻她的时候,她也是如此面犯桃花,眼波盈盈望着对方吗?
他沉溺情海,又嫉妒极了,放她喘息的间隙,还同她笑。
“谁的吻技好一点?”
雪: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一个有经验的都没有,就知道乱啃一通,还好意思问吻技好不好?
她被亲的晕乎乎的,下意识就来了句客套话。
“都——”还好吧。
刚开了个头,她陡然一惊,故意模糊了话音,把已经吐出来的第一个字含糊带过。
毫无温度的脸颊贴着皮肉,琥珀般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勾着她,瓷白面颊上,散了几缕赤红发丝,醒目又诱人。
蝎的神情向来是慵懒而冰冷的,像是无星无月的夜里偶有流萤掠过的秋川。
此刻秋川开始流淌,所有深情和欲望,都溺在脉脉眸光里。
呼之欲出却又欲说还休。
雪前一刻还暗暗发誓,她绝不会因为美色而投降,下一刻就被昳丽少年神仙般的容色给动摇了军心。
你这么撩干什么?
她咽下内心的腹诽,嘴上哄他:“你最好了。”
蝎见她表情一连串变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嘀咕他技术不行还非要问。
可他也是第一次亲吻自己的心上人,就不能对他宽容一点吗?
夜雨潇潇,空气沁凉。
而女孩子的喘息在耳畔上下起伏。
比占有欲更强烈的感情浩荡冲垮枷锁,磅礴而炽热。
即使是毒理大师,也很难清晰分析出这种在意的成分,毕竟感情不是化学实验,能条理分明地解析出任何一种反应和剂量。
蝎毫无预兆折了腰,尾椎骨到颈骨,他一节节地伏下,与她暧昧缠绵,声音如冰河解冻,化开旖旎的春水。
“是我不好,不经允许就亲你。可方才不知为何,有种感觉,好像错过这一次,就没有下次了。”
我想你更喜欢我一点,不拘泥是什么,只贪慕美色也可以,我只希望你目光长久地、永远地吻在我身上。
他眼型很是微妙,眼尾上挑,看人时勾魂摄魄又格外薄凉,下眼皮却饱满圆润,露出几分无辜感,瞳仁像是红宝石,有着矿物一样的纹路和质感,仿佛欲坠不坠的烟霞。
这种矛盾感碰撞出难言的吸引力,抬眸时还有点心折的楚楚可怜,雪对这种隐忍祈求的脆弱美感毫无抵抗力,瞬间就被蛊到了。
这谁还能忍?
“别下次了。”
女孩子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褪去了自己的天真伪装,小魔女的性格发挥的淋漓尽致,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揽住他的腰往后压。
雪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我的。”
然后咬了他的嘴唇。
“这也是我的。”
蝎被她按在床柱,倒进层层叠叠的蓝纱之上,身侧铺满了银线勾勒的莲纹,黑暗让他的美色发挥地淋漓尽致,每一帧定格都可入画。
“什、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人含住唇瓣,下意识张口问询,可女孩子的舌尖如游鱼般灵活,趁机滑了进来。
而俘虏很是顺从。
下颌与锁骨都本能摆出了迎接她的姿势,双腿微微分开,允许她膝盖的嵌入,柔软唇舌主动适应着索取,任她为所欲为。
刚还放肆的家伙突然温驯起来,由她摆布,雪愉悦地眯了眼,瞬间连想到前些天吃的香草樱花圣代,冰凉又清新,秀色可餐。
蝎视野所及,是一双潋滟的含情目,泊泊流淌着缱绻的糜情,眼神摩挲,肌肤触犯,强势入侵他的感官。
他忽然伸手圈住她的腰。
像是冰凉肃穆的堕神,不食烟火,染尽血腥,守着一尊供奉在红尘欲望里的小菩萨,为她筑起一部心经。
想你引我去人间。
等你渡我入情海。
等女孩子亲够了,心满意足地舔了舔他唇角,蝎放在腰后的手环得更紧,却突然起了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