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音从小在七里香长大,在她8岁时母亲离世,青楼这种地方,见多了人情冷暖,逢场作戏。
彼时的寒雪还不叫这个名字。
她叫景和。
母亲说春和景明,是很美好,很温暖的名字,象征着春天的生机。
景和救下了凉音。
凉音留在了七里香。
后来,凉音成了七里香的老板。
再后来,凉音的七里香是寒雪情报组织中最重要的一个节点。
拿到张员外的请帖后,寒雪下楼时看见拐角处坐着那位红衣姑娘,身上被雨水淋湿,头发也散落下来,离得远了些,寒雪没有看清那人脸庞,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怔怔地看着台上弹琴的乐师,寒雪心想这还是一位琴痴啊。
唤来旁边的小厮,“给那位姑娘送一条毯子。”小厮应声,转身拿来一条毛巾给了那姑娘,那姑娘抬头看到寒雪,点头致谢,寒雪笑了笑,直接离开了。
门外竹青正在等候,见寒雪出来连忙跟上去,“拿到了,后天我们就去张家。”
“姑娘真厉害。”竹青还在夸赞着寒雪,寒雪轻轻点了一下竹青额头,“少拍马屁。”笑道。
寒雪刚要上车,眼角余光瞥到对面来的马车,车前悬挂的灯笼上写着“张”字,驾车的车夫正拿了油纸伞准备接贵人下车。
寒雪想着应该是张家公子又来词寻欢作乐了,便没有在意,转身进了马车,却没有看到对面车上匆匆下来的并非张家公子,而是一女子,正是那应该待嫁的张家女,张瑶。
没多久,张瑶从七里香带走了一个人,用长斗篷裹着将人从七里香搀出来,长斗篷下隐约露出来里面人红色似烟霞的衣角。
蓝河,多年未见,我们也该聊聊当年的事情了。寒雪摩挲着请帖上撒金的鸳鸯,抬头看着天边,神思飘远。
一转眼到了张家办喜宴的日子。
下了两天的雨,今日终于放晴了。
为了确保能在宴席上见到蓝河,寒雪特意等到大部分宾客都进了门后才拿着请帖,和扮做侍女的竹青从门口光明正大地进了张府。
宾客满堂,没有人在意她们两个毫无特点的客人,寒雪靠近竹青耳边,低声说道:“蓝河不在这,这个时间早就应该来了,我先去后院看看。
如果不在前厅宴席,很有可能在后面和张祈深有什么密谋。”
寒雪带着笑脸,和其他宾客边客套边悄悄离席,等走到前后院连接的回廊处,寒雪突然侧身躲避身后袭来的冷剑,青天白日的,来人黑布遮面,黑衣日行。
寒雪不知对方身份,不敢轻举妄动,四周只有自己一人,不得已的话还是不要和人动武,但若是对方非要纠缠到底,那只能见血了,寒雪取下腰间的软剑,轻薄的剑身闪烁着凌厉的锋芒。
两人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动手。
秦桑很意外在这里能遇到寒雪,更是没想到寒雪会武。不论寒雪和张家是什么关系,秦桑觉得今日一定要先得到有用的消息,于是秦桑决定先找人,不和寒雪做纠缠。施展轻功离开。
走了?就这么走了?寒雪想不明白对方什么路数。
收回软剑,她继续去往后院,但对刚才的小插曲还是心存疑虑,来的人居然那么轻易就走了,想着那人身形总觉得有点儿熟悉,可惜脸遮的太严实,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