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棠流落在外本就够委屈了,太后选了我,本就该我去,如何能让阿棠替我!”
“可你自小在我身边长大,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舍得……”
剩下的话,姜晚棠再也听不下去,抱紧了怀里的衣服失魂落魄的走了。
姜晚棠浑浑噩噩地回了瑞雪轩倒头便睡,任由眼泪在锦被中肆虐,自然也就没注意到侍女奇怪的脸色。
次日天一亮,墨蝉端着面盆进来给她洗漱。
姜晚棠眼睛红肿,不太看的清,便问:“红姑呢?”
谁知这句话一出,墨蝉直接跪在地上呜咽出声:“红姑昨日失足落水,如今已经……”
墨蝉泣不成声,姜晚棠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下人房,一卷草席把红姑裹在其中,身边的两个大汉已经准备把人抬出去了。
墨蝉劝道:“郡主,逝者已往,府中不准停灵,昨日宵禁了才让红姑在府中过了一夜,就让红姑入土为安吧。”
姜晚棠从未像现在现在这样冷静过,她拔下头上的金簪递给了两人,吩咐道:“劳烦你们,为她寻一口薄棺,找个风水宝地葬了。”
两人面面相觑,接了簪子应道:“是。”
说罢,瞧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抬着人往外走。
“等等。”姜晚棠叫停了她们,小跑着回了主屋,将昨日里抱了一夜的寝衣拿出来。
“给她换上。”
墨蝉看着上面的花纹,小心翼翼道:“郡主,这恐怕不和规矩。”
“什么规矩,还能管的了死人。”
姜晚棠任性地为红姑操办丧仪,任谁说也称的上是风光大葬了。
而后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日不见人、不沾荤腥、下人都道她是在给红姑守孝,面上道一句郡主心慈,暗地里都笑她昏了头。
姜晚棠充耳不闻,只在屋里供了一尊佛,整日里跪坐于佛前,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直到一个身影悄悄潜进来,姜晚棠看清了来人动了动干涸的嘴唇,“你来了,我有时在想我真的是肃王府的郡主吗?真正的姜晚棠或许早就已经死了,毕竟我和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不是吗?”
绿腰默了默,眼泪决堤,“红姑不是失足落水。”
姜晚棠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
“红姑是被人推下去的,她听了不该听的话,被一个女人推下水,旁边的人害怕谁都不敢救她……”
姜晚棠抓住她的手腕,“是谁?是谁杀了她?”
绿腰摇摇头,“我不知道,天太黑了,我看不清,但是她们都怕她……”
姜晚棠登时起身,直接去了主院。
到了肃王妃面前直直跪下,“母妃,我不会替阿姊去突厥和亲的。阿娘若执意向让我去,我不能抗旨,也拗不过阿娘。但我会在和亲的路上将金簪捅进胸口,又或者把匕首插进那个人的脖子。阿娘,我能做到。”
肃王妃看着被眼前的女儿震得久久不曾言语。
直到人走了许久,才惶惶道:“她都知道了?她怎么能这般跟我说话,全然不像我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