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棠(2 / 2)

晚棠坐在梳妆镜前打着瞌睡,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应当是水盆打翻了。

这样想着也不曾在意,就着瞌睡竟打了个盹。

一头磕在沉香木的桌子上,晚棠赶忙坐好揉了揉额头,扫视周围却并未瞧见红姑的身影。

屋外也是一片静谧,她心中不安,推开门只见红姑跪在地上,膝下是凹凸不平的鹅卵石,留着疤痕的胳膊将水盆举过头顶。

青萍、青苒两个侍女在一旁守着,她来了也丝毫不见惊慌。

晚棠正要叫红姑起来,不知何时守在门边的素嬷嬷却挡在她面前。

先是蹙着眉将她上下打量一通,而后略带嫌恶地教训道:“郡主衣衫不整,这般出来于礼不和,还请郡主现行入内更衣。”

晚棠瞧了瞧身上的中衣,脸一红,忙道:“嬷嬷教训的是。”

随后,晚棠略带犹疑地请求道:“红姑犯了何错,嬷嬷可否先让她起来?”

素嬷嬷扭过身不耐烦道:“红姑是姑娘身边的老人,犯了错自然要罚,郡主若是有心包庇只会纵的她们越发不知深浅。从前郡主住在山里,对下人难免管教松散,老奴自然要给她们紧紧规矩。王妃让老奴来,也是这个意思,郡主若是有心袒护,到是让老奴难做了。”

素嬷嬷话里夹枪带棒,晚棠纵使根木头也看的出她有心为难。

纵使她不知高门显贵家的规矩,可也知仆妇这般下主人家的面子绝不是应有的本分。

可还未等她开口,素嬷嬷一摆手,青萍二人便上前略带几分强迫地将她带到屋内更衣。

晚棠挣开两人的束缚,走到素嬷嬷的面前,她身材高挑足足比素嬷嬷高了一个头,然而身高上的压迫感并未使素嬷嬷有丝毫地慌乱。

晚棠:“嬷嬷这是什么意思?”

素嬷嬷:“我教了郡主半月的规矩,也算的上郡主半个老师。郡主就将规矩学成了这样?大庭广众衣衫不整毫无羞愧,对嬷嬷哆哆逼人毫无尊敬,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实在让人失望!”

“谁让人失望,嬷嬷也说与我听听。”院落前出现了姜衡如墨色般黑沉的面庞。

院子里的人稀落落跪了一地。

姜衡气压低的吓人,冷冰冰地看了素嬷嬷一眼,“你是母妃院里的人,我给你留几分体面,自己将今日的事原原本本的禀告给母妃。”

而后又将视线落在青萍二人身上,“至于你们两个……”

一直沉默地青苒赶忙膝行两步,镇定道:“世子容秉,奴婢伺候郡主未敢有丝毫差池,世子若是不信可以问问郡主。奴婢们受嬷嬷管教是王府定下的规矩不敢违拗,求世子网开一面。”

姜衡没有理会她,对着金胜吩咐道:“凡是院中伺候郡主的罚俸一月,她们两个贬去浣衣局,至于这个言语犯上,掌嘴三十。”

“是。”

三言两语间,晚棠院中的人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被拖走的青苒似是才回过神来,大喊道:“奴婢不服,奴婢只是按规矩奉命行事,奴婢未曾做错。”

姜衡连个眼神都欠奉,还是金胜走到她面前,即是说给她也是说给在场的其他人,“守规矩没错,可规矩是主子订的,奴大欺主是错,认不清谁是主子是错上加错。”

“奴等谨遵教诲。”满院的奴仆退下,只剩姜衡怒其不争的看着她。

晚棠抿唇将红姑扶起来,倔强的看着姜衡。

姜衡怒火更盛,甩袖而去。

临到院前又扭过身,“姜晚棠——”

晚棠一愣,意识到这是在叫她。

只见,姜衡一脸严肃道:“你姓姜,这是大邺的国姓,无论如何你都该对得起这个姓氏。”

姜衡走后,晚棠的耳边反复循环着他的话。

她姓姜,这是她知道姜衡是她的兄长时就知道的事,可话从姜衡嘴里说出来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她能看懂姜衡眼中的怒其不争,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格。

这些天,红姑打探了很多消息,其中最多的便是姜衡。

姜晚棠四岁时,先帝即位,各地藩王都需送妻、子入京为质。

肃王妃带着姜衡和姜晚棠一并如京,路过燕地时,恰逢燕王谋反纷争四起,她们与府中侍卫失散。

姜晚棠也是在那时丢失的,当时肃王妃当时还怀着身孕,身边只剩三个护卫和十岁的姜衡。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样从兵荒马乱的燕地一路走到长安的,那时的肃王妃即将临产深陷昏迷,身边更是只剩姜衡。

年幼的姜衡浑身浴血,他是拉着板车将肃王妃带到长安城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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