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1 / 4)

“我上回从你这儿见有一个荷包的花样。”卷起的饼放进嘴里,她说话的声音也就跟着断了。

“花样?前两天不是刚让郑铎送进去两本吗?”洛寒酥问道。

“那是给姜宜桦的,不过都是市面上流行的简单款式,拿给她算是图个新鲜。”余稚龄顿了顿,纤细的手指比划着不远处的竹子:“有一个湖畔竹生的样式,我上回瞧着很不错。”

洛寒酥大概是有了印象,点了点头道:“那花样难得很,我原本是要绣的,这会儿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回头我找找去,你着急不?”

余稚龄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下看不清她眉眼中的神情:“吃完饭要是没什么事情你帮我找找看吧,到姜宜桦那里去一趟,倒给我的绣瘾勾起来了。”

她清清浅浅的笑着,就好似只是在随口说着一般。

“久儿。”洛寒酥招了招手,叫来了在一旁伺候的丫鬟:“我的东西虽杂乱,却都放在明面上,且让她去瞧瞧,找不到我再去找。”

余稚龄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我那还有一副绣品,晚上魏姑娘办生辰,幺姑给带过去?”洛寒酥坐在小桌的另一边,这会儿正将一块桃酥掰成两半。

“给她做什么?晚上我又不过去。”余稚龄手里拿着一盒酸奶酪,整个人靠在椅子里,懒懒地小口品着。

“幺姑不过去?公子荼雩不是还邀请您了……”洛寒酥疑惑的眨了眨眼。

“他已经把要说的告诉我了,我过不过去,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余稚龄冷笑起来,水杏一般的双眼里雾气散去,凌厉的目光如出窍的剑,浮光暗动。

“公子荼雩既然能知道,十二更里的人只怕早已经有所部署,幺姑是准备……”

“等着看吧,晚上又是一出好戏。”余稚龄的酸奶酪已经空了盒子,只一双手,摩挲着边沿。

苍白指尖转动下的茶杯,停止了它圆弧形的运转。徐斐站的窗边,垂下的帘子遮住了清早熹微的阳光。

他背对着房间里的一切,却将京城俯视眼底。

他身后的数斯,恭敬地禀告着关于魏萱安的信息:“属下已经查明,魏萱安每到月圆之夜便会操纵五伞盒。本计划昨夜潜入魏国公府查验,却被一头戴兜帽之人手拿木杖上的铃铛震慑,那铃铛颇有几分诡异,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夜晚驱鬼,不是多大的本事。铃铛招魂,不过是些糊弄人的手段。你遇上的正是那个灾星手下的碧仄鬼,看来我们的老朋友,对五伞盒也很感兴趣啊——”徐斐转身,宽大的衣袖扫出凛冽的寒风。

数斯在他压迫性的目光中将头垂得更低了,然而他瞥见另一侧的崔毋育,稳了稳声音还是问道:“还请王爷相授躲避之法。”

徐斐冷笑道:“躲避还要什么法子?——看来今晚是有一份精彩了。”

崔毋育不知在何时站起身,腰间的佩剑已握在手中:“王爷可有什么妙计?”

“不过就是打个照面,有些事儿也是该浮出水面了。”他站在窗边,两侧的双手缓缓抬起,向中间收拢。

朦胧的光影照在他的身上,投影在青石板上的身影忽然拉长了,阴暗的黑影如团团乌云逐渐笼罩在京城的上空。

烽烟散落,已有扩展之势。

“本将领京城驻军潜伏碧华湖边,趁乱若能斩了陈良甫,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崔毋育幻想着事成,面容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徐斐冷冷看着,狭长的眼眸就像是在看一出逗笑的喜剧:“此事若成,确是旷世奇功一件。”

公子荼雩的画舫罕见的停靠在了岸边,在天色尚未暗淡下来的时间,总归是碧华湖边一件少有的见闻。

画舫周身垂下来的石榴红曳雾锦缎,在湖水的映衬下非但不俗,反倒给画舫增添了一份华彩贵气,令来往所见之人不敢直视。

路人纷纷猜测,又是哪家的内眷,重金订了公子荼雩的歌舞。

“魏姑娘好早。”陈良甫抬手阻止了魏萱安的见礼:“今儿是魏姑娘的生辰,良甫当祝姑娘才是。”

说罢便叉手见礼。

这般情境,魏萱安依旧拿得住神情,纤细的腰身向旁躲开,柳叶一般的眼眉微微蹙着,温婉的声音带着几分惨惨的无奈:“七殿下惯会开玩笑,这若是让家父知道了,是要责罚小女不懂规矩的。”

陈良甫平日里和楚女也是玩笑惯了,没料到魏萱安会是这样的反应,干笑几声,才说道:“不过是些玩笑了,在荼雩公子的画舫里,又何必拘泥这样的礼节?”

他侧身避开魏萱安哀哀切切的目光,顺着飘飞的薄纱看过去,公子荼雩就如同未觉察画舫上的人,垂眸拨弦,乐音流转。

“荼雩公子不愿见生人,殿下请坐吧。”魏萱安的声音响起,伸出的小手白白嫩嫩的,宛若一只仰头祈祷的小鹿,陈良甫慌得不能再说一句,只得连忙顺从的坐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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