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想到这些?”
她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她是真不知道为何计华英的思绪会跳跃地如此快,而在听到计华英的回答后,心中所想的种种都变成了哭笑不得。
“因为你刚才说嫁人啊!”
计华英甚至有些理直气壮,这让计琼英既好气又好笑,她无奈道:“我说的是以后,难道我们还能在阿娘的身边呆一辈子吗?”
谁料计华英根本不在意她说的什么,甚至还语气调侃:“别这样嘛,你说实话我又不会笑话你,你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也很正常。”
计琼英一直以来完美无缺的面容裂开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一泄而尽,她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喊道:“计!华!英!”
两人玩闹了一会,才精疲力尽地躺下,在闭上眼睛前,计琼英听见身侧的计华英小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我又不是傻子。”
计琼英没有回应她,带着众多杂乱的思绪,终于沉沉睡去。
而远在披芳殿之外的昭和殿,云庆叫退了所有人,独自前往内殿。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殿中传来阵阵女人的发泄嘶吼声,还有器物被摔碎在地的声音。云庆小心地推开门,王皇后只穿着中衣,披头散发,殿中狼藉一片,满地都是碎瓷和摔坏的珠环,还有王皇后盛怒下剪断的艳红的衣裳碎片,远远看去就像鲜血一片,刺目非常。
“娘娘...”
“谁?!”已经沙哑的声音怒叫,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门口。
云庆小心地避开地上所有的东西,走到王皇后身边跪下,眼湿鼻酸,哀道:“娘娘要保重身子呀!”
王皇后冷然一笑,“保重身子?我如今可好得很...”
不顾脚下的狼藉,她捡起被剪得七七八八的衣裳,目光阴狠,死死地捏住衣裳,语气森然:“我也曾为他洗手做汤,为他裁衣刺绣,只求与他恩爱和睦地过完此生,可是我错了!”
王皇后闭上眼睛,手指用力到发白,等到再睁开眼睛时,眼中全是恨意。
“他的喜新厌旧来得那样快,快到让我猝不及防,快到让我遭遇了此生最痛心的事!他对我说,让我不要因为他宠爱贵妃就对贵妃心生怨恨,未来的储君一定会是我们的孩子,可笑我竟然信以为真,为这一句话,不争不抢地在这牢笼里苦熬了十七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宝璋,璋,当真是个好名字啊!”
王皇后的语气越发冷厉,也越发歹毒:“如此好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放在心尖的孩子受不受得住这份福气。”
“娘娘的意思是...”
随手将剪刀和衣裳扔在一旁,王皇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圣人的心思已然是昭然若揭,她若生下的是个公主也就罢了,偏生是个皇子,圣人还赐名宝璋,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不用我特意说给你听吧。”
小心将桌椅上的碎物揽在一旁,云庆扶着王皇后坐下。
“想来贵妃怕是对娘娘早有堤防,不然太医院不会对娘娘说贵妃这胎怀象不好,还有九成可能是女胎了。”
王皇后冷哼:“倒是小瞧她了,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温柔,仿佛所有都不在意一样,结果还在这头上费苦心瞒骗于我!”
“娘娘息怒,太医院的人只怕都不能用了,依我看,要不要换几个对娘娘忠心的进去?”云庆一边为王皇后捏肩一边出主意。
“此事倒不必急。”王皇后皱眉,“如今在这些事情上计较并无用处,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圣人的真实想法。”
“但娘娘不是说...”
王皇后冷笑一声,“方才是我想岔了,于嫡于长,都有宁王在前,何时轮到那贱人的孩子了?就算圣人非要越过宁王,也要看朝上的臣子们答不答应!”
闻言,云庆也笑着道:“娘娘说的极是,毕竟咱们宁王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呢!”
伺候着王皇后梳洗后,内殿中早被清扫得干干净净,一点也瞧不出之前的狼藉。
“明日请大将军进宫一趟,就说有要事相商。”
王皇后淡淡对着云庆吩咐道,与之前癫狂的样子判若两人,云庆称是,慢慢为王皇后放下帷幔才轻手轻脚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