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敲门的时候,苏乐的头发才洗到一半。
顶着满头满脸的泡沫子,闹着脾气开了门。
“许愿不在,连个搭把手开个门的人都没有。”托着发尾濒临坠落的大白沫,冲回洗手间。
“她人呢?没在?“秦向左手举着手机,拨了多次,都没打得通。
“她没跟你说?“苏乐挽起湿漉漉的头发,露出半边泡白了的脸。
秦向望着她一脸的困惑,有所领悟,走上前,拧开一旁的卧室门。
屋子里没人,床铺上只剩一张夏席,衣柜的门大开着也是空空如也。
苏乐扯下毛巾包住头发,走进屋子,“她昨晚走的,她要走的事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演这一脸错愕做什么?”
是啊,他知道的。前两天手头上的项目紧,每晚加班到凌晨,回到家时想给她发个短信或打个电话,一看墙上的时候便又作罢了,那个点,她肯定早就熟睡了。
当然,一方面忙碌,另一方面他压根没料到她这么早就走了,毕竟他吃定她不见到沈江订婚绝不会决然离开的。原来,这一回他猜错了她的心思。
“原本,我来是跟你们打个招呼,明天沈江的订婚我不跟你们一起去了。”秦向回过神,将右手拎着的纸袋放到一旁的书桌上,“买了个小玩意,就算我随的礼物了,顺带过去吧。”
苏乐仿佛自己得到礼物一般,一个劲往袋子里瞎瞅,随即发出啧啧声,“还是你壕,一个订婚礼物都是Bose新款,咱们的立马就逊喽。”
“其实最没诚意的人是我,这玩意也是别人送我的,我不大听音乐的人,留着也浪费,借花献佛了。”秦向说的心不在焉,"你们准备的什么?”
“喏,那个。”苏乐指了指窗台,“就这体积首先就被比下去了。”
“那你的意思送金条的最丢人了?”秦向被逗笑,从袋子里掏出一只盒子。
秦向掂量着这只纯黑正方的盒子,手表?目前为止他还没猜得出许愿到底给沈江挑了什么。
谜底揭晓了,一条铂金的女士素色项链,没有任何的装饰,仅有灯光下折射出的温柔光泽。
“快收起来吧,没什么好看的。”苏乐夺过秦向手里的盒子。
秦向笑笑,有些讶异,“没想到她挺-大气的。”“大度”二字还是噎了下去,”大金链子,豪气得很。“
苏乐把盒子装进袋子,然后又突然谄笑着盯着桌上摆着的秦向的礼物,“反正两个我明天都拎着,谁知道哪个是哪个?”
“我以为许愿会去的,没想到。”秦向失落地环顾了下空落落的屋子。
“她说不去了,我也没劝她。”苏乐摆摆手,“省得她被虐。”
苏乐走出屋子,忽然又折了回来,冲愣在那儿的秦向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知道?”
她无意说出许愿的心事,然而他的反应更让她意外,没追问,没讶异,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恩,略有所知。”关于沈江,许愿确实有提过,但他知道的不过是那点皮毛。
“看来,许愿待你不薄啊。”许愿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沈江的事她本以为也就自己知道,甚至李奇也一直在状况之外,没想到她竟然与交情不深的秦向说了,苏乐忽然对秦向刮目相看起来。
“不论如何,明天也总算有了个了结,省的她继续胡思乱想。”苏乐走向冰箱,取了两瓶橘子水,递给秦向一瓶。
“了结?”秦向默念,回头望了望窗台,他刚刚还在失落,她买这条项链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苏乐的话大概给了秦向新的启示,比起遗憾,恐怕这一次她装进袋子的是结束和了结。她告诉自己这是个句号,她坦然接受了站在他身旁得是别人。
“她在哪儿?”秦向啅了一口饮料,不知是汽水太冰喉咙发紧,声音有点沙哑。
苏乐坐到沙发上,自顾自吹起了头发,没有搭理他的话茬。
秦向没在追问,只依然默默地靠在许愿卧室的门框旁,喝着那瓶感觉怎么都喝不完的橘子水。
吹风机的声音忽然停了,苏乐背对着秦向,“我了解她,她不喜欢你这样的。”
“那你了解我吗?我就喜欢她这样的。”秦向歪着头,心情从未有的明确。
苏乐沉默,沉稳不过1分钟,咯咯咯的傻笑起来,“你难道想冒冒失失地跑到人家家里?她不理你有毛用!小屁孩就爱胡闹。”
“那,乐乐姐是要提点小弟的意思?”秦向跑到苏乐跟前,拿过一旁的吹风机,打开,“乐乐姐,今天想吹个什么发型?爆炸的还是服帖的?”
“算你知趣。”苏乐得意忘形。
“等着吧,乐乐姐有空了帮你想想对策。”苏乐一副大爷的德行,“有点烫,吹风机远点。”
“好嘞。”秦向陪着笑脸,一脸的奴才样。
秦向启动车子的时候,2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