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旭拍了拍手叫停笔，和数学课代表一人从一边开始收试卷。
像是被解除了封禁，教室里即刻就恢复了喧闹，交杂着对答案的声音。
收完卷子，费旭在讲桌上怼整齐，说今晚他会加班批改出来，明天上午的课就讲试卷。
这话一出，班上更沸腾了，等他走了，没人再管是不是自习时间，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堆说话。
围在宋昇座位旁的人最多，姜愿离得近，听见他们在问宋昇最后一道题的答案，她悄悄竖起耳朵听。
宋昇看了眼草稿纸，说：“我第一问算出来是根号三，第二问取值范围负二到二分之一。”
“太好了，我两个都做对了！”
“我就对了第一小问。”
“知足吧，我最后一道题直接没做。”
“……”
“这只是我的答案，不一定就是对的。”宋昇靠在椅背上说。
“咦——”众人只用一个字表达了看法。
姜愿在草稿本上画了两个圈，嘴角微微上扬。
这时江颖转过头来，声音和其他人比起来低了许多：“考得怎么样？”
姜愿没有装，道：“应该还不错。”
至少最后一题的答案，她和宋昇的是一样的。
“你呢？”
“也还行吧。”
两女孩说完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考得好不是什么不能坦然承认的事，况且周一头两节课就是数学，晚自习下课回家睡一觉，再来学校就知道彼此的成绩了。
一大早，费旭揣着试卷走进教室，表情是十分严肃的。
见他那样，底下众人提心吊胆，一个个嘴巴紧闭，生怕是成绩太不理想惹恼了班主任。
在讲台上站定，费旭的视线往教室里转了一圈。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像咱们班的风格呀。”
“你就别吓我们了，旭哥。”宋昇带头说了一句，面上却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有班长带头，其余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费旭终于憋不住笑了：“行，不逗你们了，昨晚的试卷我改完了。”
嘴上说着不逗，说话还是大喘气：“怎么说呢，结果挺让我意外的，整体的成绩意外地不错哦。”
“啊呀——”集体松了一口气。
“先说最好的吧。”费旭皮一下很开心，“有两个满分，要不要猜猜分别是谁？”
大家很给面子地说了自己印象中数学好的两个人，其中必然有宋昇的名字，无一例外。
哦不，也有例外的，有人说的是班长，不是宋昇。
哦不，还有一个例外，姜愿没猜，她不知道谁数学好。
哦再不，宋昇也没猜，他只是带着淡淡的笑看着讲台的方向。
混乱中，一道奇高的男声响起：“我猜是班长和我！”
话音刚落，教室里静了一秒，紧接着那人便遭到了“围攻”。
“祁二你要不要点脸啊？”
“真敢猜啊你祁二。”
“……”
就连费旭都捡起一截粉笔往声音的方向丢去：“我都还没说你呢，祁洱，你后面空了那么多道题是什么意思？还好意思猜自己是满分。”
姜愿惊讶于众人的反应，坐直身体看向教室另一角，只见一个头发卷卷的男生侧身躲掉粉笔头，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嬉笑道：“错了错了，我就是活跃一下气氛。”
她记得对方是每天跑操时在前面领跑的体育委员，叫祁二？
气氛很够活跃了，费旭轻咳两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我来公布答案吧，你们没有一个人完全猜对。这次的两个满分来自我们的班长宋昇和新同学姜愿！”
姜愿睁大了眼睛，她能猜到自己考得不错，但确实没想到其中一个满分是她。
与此同时，她察觉到好多人转头看她，就像来报到的那天一样，她不习惯被太多人注视，血色渐渐爬上耳根。
不过她也能感受到这些注视是不带恶意的，所以并没有感到难堪，只是脊背弯了一些，试图减少存在感。
好在费旭夸奖了她和宋昇两句后很快转移了话题：“其他人的分数我就不依次念了，课代表来找人帮你一起把试卷发下去吧。”
姜愿和宋昇的试卷在最上面，其他人拿到试卷后注意力放回自己的分数上，总算没人再看她了。
姜愿轻轻吐出一口气，翻了一圈，满分卷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她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瞥了一眼。
同样是满分卷的宋昇靠在椅背上，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刚好也往这边侧了下头，视线甫一对上，两人同时一怔。
宋昇率先回过神来，把手竖在胸前对姜愿比了一个大拇指，意为：厉害。
姜愿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