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进去!”
平地炸起一声巨响,颜春猛一睁眼,她身侧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被粗暴地扔了进来,接着便是沉重的脚步声。她连忙闭上眼睛。
“这个女人是谁?”有人问。
“这是那位……朔国公主。”
声音停了下来,周遭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要把他们放在一起。”
“是。”
脚步声渐行渐远,颜春仍不敢将眼睛睁开。时间静静流淌,她只听到有人问:“怎么把门关了?”
有人答:“你傻啊!这还有哪个地方塞得进人。再说,他人都走了,管得到咱们吗?”
身侧的门被“啪”一声关上,颜春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她看着被扔进来的男人,模样狼狈,手边有花瓣在运送过程中被碾落成泥。
待了片刻,她慢慢往里挪,顺带把刚关进来的那位也往里拖了拖。
拖到最里,颜春把他翻了个面。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位小郎君,背面是黑的,翻过来还是个黑的,整张脸布满了污泥。
颜春用下裙给他擦了擦,才勉强窥得一张俊美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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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感觉自己像根擀面杖一样,被人在地上滚来滚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擦拭他的面庞,使他终于能够顺畅呼吸。随后他被人方方正正地摆好,双手各放两侧,胸部上方传来一阵一阵的压力。再然后,他的脸被人用力拍了拍,力道不小。
他原本还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但那力度越来越大,痛感越来越强烈,使他终于得以咳出一口血来,悠悠转醒,对上一双眼睛。
颜春问道:“你还好吗?”
虽然感觉不是很好,但尚能行动。
他撑着地坐起来,颜春把他往墙上拉了拉,让他好能靠着。他故意忽略了面前那人好像是期盼的目光,开始环顾四周。
黑黢黢的墙壁,熟悉的气味,逼仄的空间里只他们二人。
颜春见他不声不响,打量来打量去,就是没看自己一眼,忍不住小声提醒他:“他们都睡了。”
“我叫......你可以叫我三日。”
她想起自己的姓氏,留了个心眼,没把本名说出来,取了个化名。
“我没有名字。”
她看见男人起身沿着墙壁走了一圈,走到一处蹲了下来。不知他干了什么,那一处的地面上竟出现了一个通道。
他纵身跳了下去,却因为身高原因还露出一个脑袋,这一幕很像商场里玩的那个打地鼠的游戏。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过了一会儿,颜春才猛地意识到,这人是要越狱,而且还看起来很是熟练的样子。
所以方才那名看守说不要把他们放在一起,只是担心他会在人少的地方偷偷逃跑?
“三日姑娘,保重。”没等她多想,小地鼠郑重其事地对她挥挥手,矮了下去。
纵是见多识广的颜春也愣住了:这是什么操作?
震惊过后,她起身过去一看,那处的通道已经合上,略微凹陷,看着没有一丝裂缝,只是旁边还落着几块形状各异的小小的木板。如若不仔细看,会以为是墙角堆在一起的石子。
颜春把木板一块块排列开摆在面前,看了又看,可谓福至心灵。
这可不就是七巧板吗?
也就是说,只要将这些木板合成特定形式,放于这块凹陷的地面上,就能打开通道。
反正闲来无事,颜春将其摆弄来摆弄去,没三两下,七零八落的小木板便被拼成了一整块大木板。
她小心地把它推到角落,没什么动静;又用手按了按,还是没有变化。
难道这个形状不对?
她索性站起身用脚试探着踩了踩,原本那块石头竟连同整块木板缩了进去,露出一个一人大小的入口。
看守鼾声如雷,颜春欣喜若狂。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她撩起裙摆踩了下去,把七巧板放回角落一隅,用灰尘盖了盖。想了想,又把板子放进袖口。
片刻后,头顶的石头悄无声息地挪回了原位。
视线骤然变暗,伸手不见五指。
幸好空间不大,颜春一边摸索一边往前爬。也不知爬了多久,她好像听到了水声,再过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
怎么说。离谱中带着一丝合理。
颜春伸手挡了挡太阳,待适应后睁开双眼,眼前这一幕让她大吃一惊。
那幅景象倒不像人间,而像是仙境。
青山远黛,近水含烟,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绵延数千里,也可能是数万里。春风拂面,卷起阵阵花香,俨然一派世外桃源之景。如果不是刚爬出来,颜春真的会怀疑自己刚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