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请立太子的折子。
顾卓麟到底缺了母家势力,于心计上也略输从小便在布局的顾卓钰,仅凭一个长子身份,隐隐有被顾卓钰压倒的趋势。
至于顾卓晟……不提也罢。
顾璟禹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皇帝,既然朝臣都吵着要他立太子,他偏要为这夺嫡之争再添上一把火。
三位皇子被皇帝委派了不同的重任,甚至原本几乎被排除在外的三皇子一派都有了加入战局的势力。
皇帝还直接为三皇子赐婚,让那齐三小姐去当三皇子妃,哪怕成婚的两个人相看两厌吵着闹着,一个不娶一个不嫁,三皇子的婚期仍是择了良辰吉日,来年九月便要成亲。
在这件事上,齐国公府的态度耐人寻味。
齐国公在佛山清修多年,不理俗世,齐家嫡出的大公子向来对圣上忠心耿耿,嫡次子齐淮礼却从小是二皇子的伴读,如今庶出的三小姐齐颜娇又要嫁给三皇子,如今谁也分辨不出齐国公府到底是谁的党羽。
齐颜娇成了板上钉钉的三皇子妃,又急又气,跑到宫里找白芍诉苦。
“芍芍,阿芍,我绝对绝对对那个什么三皇子没有半点意思,这个皇帝一点都不通情达理,气死我了。”
白芍安慰她:“他这短时间心情不好,我也没有办法帮你。”
“这件事,你别插手。”齐颜娇知道她的好姐妹心善,可如今宫外闹成一团,她不想让白芍参与皇家这一摊子烂事,“三皇子是不是对你有意?这件事你可千万别替他求情或者别的什么,也别管我,要是皇帝误会你可怎么办,我现在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天天面对这么个喜怒无常的皇帝,可苦了你了。”
“嗯……对不起,娇娇。”
“哎呀,都说了别自责,不是你的错,都怪那个狗皇帝——”
声音太大,险些忘乎所以,齐颜娇紧急闭麦,捂住嘴撤回刚才的大不敬发言:“差点忘了这是在皇宫里,唉,封建制度害死人啊。”
她向白芍抱怨了一通如今宫外的混乱,世家之间党派众多,就连贵女聚会都分出了不同党羽,实在叫人难受。
白芍沏了一壶茶,静静听着。
趁宫门还未落锁,齐颜娇讲完最近宫外大大小小的八卦,赶忙出宫。
白芍回到皇帝身边,向他汇报今日齐颜娇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新的点子。
这也是皇帝允许齐颜娇进宫来找她的原因,若不是为了她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配方,区区未来三皇子妃,是没有资格常常进宫的。
白芍坐在皇帝腿上,主动抚上他紧蹙的眉头。
她不懂得朝堂之事,只是心疼陛下日日操劳,睡不了一个好觉。
顾璟禹握住她的手,埋在她锁骨处,汲取着她身上那股令人安宁下来的香气。
虽然白芍向来话少,说不来那些甜言蜜语,可是顾璟禹从她的行动中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关心,如今也只有在她身边才能放松下来。
“她今日就说了这些。”
“嗯。”
顾璟禹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白芍也不主动开口,任由他埋在自己身前,一下又一下顺着他的后脖颈。
就好像耐心地顺着猛兽的毛一样。
在她的安抚下,顾璟禹渐渐从前朝的焦虑中走出来,沉醉于她给予的短暂的轻松时光。
二人的地位逐渐颠倒,若是放在从前,谁也想不到向来杀伐果断的帝王也会有沉迷女儿香的时刻,也想不到区区一个宫女便能安抚帝王的怒火。
三位皇子身上切切实实流着顾璟禹的血脉,如今已经反过来压制了他们的父皇。
白芍面无表情,手上却极为温柔地安抚顾璟禹。
火候熬的差不多了。
很快到了年关。
国宴上,不乏一些小国会来朝觐见,今年亦是,草原上出现了一位大可汗,将所有部落收归到一起,趁着年关也派了使臣前来。
顾璟禹原本想带着白芍上国宴,只是想到以她的身份没办法坐在自己身边,还得站着侍奉许久,不忍她劳累,便让她在紫宸殿先行休息。
白芍早就不再为他守夜,光明正大占了顾璟禹的龙床,她身子弱,抱着顾璟禹这个大火炉睡觉正正好。
顾璟禹也甘之如饴,每日与白芍如鸳鸯交颈般入睡,那些曾经的可怖画面再没有困扰过他,常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此刻国宴不知要到多久,顾璟禹想到冬日严寒,白芍向来体寒,就算殿内炉火烧得再旺,她身上手上脚上都是冰凉的,便有些坐不住,只想快些离场。
对待底下使臣的觐见便不甚上心,简单应付后,待流程走完,他再说两句话,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先行离开。
顾卓晟闷闷地喝着酒,心中郁郁。
他许久没有见到白芍了,宫里也打听不到她的消息,就连国宴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