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姣姣。
湖边,顾卓钰藏在暗处,静候佳人。
顾卓晟那个傻子大大咧咧会见白芍的行为触怒皇帝,导致足足半个月,皇帝都不曾放白芍独自出行,连齐颜娇都见她不得,更何况本就遮遮掩掩的顾卓钰。
好在他在宫中已经有些势力,白芍偶染风寒,得以休假,他便趁此机会深夜幽会。
行宫上下早已被他打点妥当,只是约定的时间已过,人还未出现,顾卓钰难免有些心慌。
等了又等,才瞧见不远处缓步走来的人影。
他忙从隐蔽处走出,上前将她迎入怀中,用早已备好的大氅将人裹住。
“冷不冷?”
怀中人点头。
顾卓钰摸上她冰凉的手,将人带进湖边停靠的船内,船舱里布置妥当,铺满华贵的布料,帘子放下,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便独属于他们二人。
他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将柔软顺从的女子护在怀中,诉说相思。
“药药,我好想你。”
白芍躲藏在他怀里,闻言轻轻吻在他的唇角。
顾卓钰急切地回应,唇瓣贴合,一下又一下去吮吸她娇嫩的唇,引导她与自己共舞。
不过片刻,两人便气喘吁吁,分开后,他主动舔掉掉落的银丝。
“父皇……可曾……”
船舱内没有点灯,一片昏暗,唯有隐约透进的月色,顾卓钰小心翼翼问询,借着点点银色,瞧见她眼角泛起的泪光。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他紧紧抱住她,一遍又一遍道歉。
“再等等,药药,再等等……”
白芍静静听着,主动与他十指相扣。
黑暗放大贪欲。
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微风消散呓语。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顾卓钰克制忍耐着,一遍遍在白芍耳边喃喃。
“药药,舒服吗?喜欢吗?”
他不停确认着她的感受,生怕她有一点点厌恶与反感。
顾卓钰曾无数次后悔,当初没有将白芍从宫里带走。
他自以为完全拥有了她,以为能够将她独占。
但终究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让他患得患失,猎人与猎物的地位在时间的轴轮中彻底颠倒,他曾以为自己掌控着白芍,可最终却发现他亲手将牵绳递到她手中。
顾卓钰贪恋她的纯洁美好,贪恋那些记忆中细小的温情。
他甘愿成为她身边的恶犬,只求她不要抛下手中的牵绳。
如他所愿。
第二日清晨。
许是昨夜出了些汗,今早醒来,白芍身体已经大好,回到皇帝身边。
顾璟禹瞧见她眉眼间仍有倦意,猜测她身体尚未完全好转,大发慈悲让她回床上躺着休息。
小姑娘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头一点一点的,却不愿离开,撒着娇将自己送入他怀中。
顾璟禹当然不会拒绝她的依恋,今日无事,干脆抱着她慢悠悠批阅奏折,余光瞥见她耳后的红痕,侧头询问:“行宫里蚊虫怎得如此多,也不熏一熏。”
温公公诚惶诚恐跪下谢罪,小心翼翼瞧皇帝眼色:“奴才该死,只是宫女住所到底僻静,这夜晚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既然白姑娘如今身体已经痊愈,不若还是与陛下同住,也好尽心侍奉陛下。”
佳人在怀,话说到顾璟禹心坎儿上,他轻飘飘瞥一眼温公公,摆出一副默认的姿态。
怀里的小姑娘被吵到,哼哼唧唧将脸埋进他胸前,他耐心哄着,没再说话。
等白芍病好了,顾璟禹没再拘着她,允她去见齐颜娇。
大半个月没见到小姐妹,齐颜娇急坏了,生怕她被皇帝责罚,为了救她出来,还特地向皇帝献了制作玻璃的方子。
她知道皇帝看中什么,既然已经暴露了,不如干脆拿这些当做筹码,先把小姐妹救出来再说。
因着生了一场小病,白芍脸色还有些苍白,齐颜娇误以为她挨了罚,心疼的摸摸小脸:“皇帝罚你了?真是的,明明是皇子对你纠缠不休,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芍挨着她坐,闻言低低“嗯”了一声,将手里编好的花环给她看。
“真漂亮!”齐颜娇夸赞,“给我的吗?”
两个人亲亲热热坐在一起编花环,再互相为对方戴上,相视一笑。
等到九月,天气转凉,圣驾回宫时,她们的感情已经相当好,齐颜娇还约了白芍日后出宫游玩。
她不怕皇帝不放人,只要她对皇帝还有用处,想来这点小小的请求,皇帝不会不答应。
九月,大皇子大婚。
这是皇家第一位成家的皇子,礼部极为重视,严格按照礼法走完全部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