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的肌肤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顾卓钰用指腹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蹭,看到白芍眼底闪过一丝困惑的光。
她忘却了眼前的男人。
察觉到这条信息,顾卓钰紧锁眉头,他没料到只是短短五年的离别就能让白芍彻底将自己忘却,在他原本的设想中,他身为“哥哥”的存在应当是牢不可破的,是种在她心底的一颗种子,会随着时间的浇灌,以思念为养料,在她心中生根发芽,最终长成足以庇护她的心灵的参天大树。
……如果皇后没有将她彻底放弃的话。
原以为白芍在皇后眼中是有一定用处的,起码以当时的情形看来,他们三个都是以被迫或是极为无奈的方式将她留在皇后宫中,只要皇后能够认清形势将她牢牢掌控在手中,那么白芍就不会回归到之前恍若浮云般游离的状态中去。
她的身边需要沾染一些人间烟火。
可惜,事情以他们预想的最坏的方式发展了。
后宫深处,已经是成年皇子无法触及的角落。
顾卓钰沉默着用拇指按压她的嘴唇。
少女的唇瓣娇软,不用任何色彩的涂抹,本身就是极为诱人的浅粉色,在他指尖的操控下被压出一个浅浅的小窝,而后手指强硬地撬开她闭合的唇瓣,抚摸那一排光洁的贝齿。
白芍并不喜欢这个味道,她很早就丢掉了吸吮手指的习惯,贝齿轻开,下意识想用柔软的舌头将它抵出去。
多年后初次相见,顾卓钰没有太过火,顺从她的心意,视线从她的唇游离到她纤细的脖颈。
她的耳后偏下方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红痣。
从前似乎一直没发现过,这红痣的位置长得隐蔽,只有当他坐在她的身侧,不再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头顶,而是侧头仔细观察她的脖子的时候才能看见。
红得那样鲜艳诱人。
顾卓钰情不自禁低头想要吻上去。
毛绒绒的头发先蹭到了白芍的下巴,她仿佛第一次发现面前的男人是个足以将自己彻底掌控的庞然大物,在他强势的禁锢下自己甚至无法逃脱,面对捕食者的进攻,瘦小无助的猎物可怜巴巴地躺倒在地,主动露出自己柔软白嫩的腹部,竭尽全力来讨好眼前的猎手。
捕食者在猎物的芬芳中得到了满足。
马车最终又回到了宫门口。
此时已是晚间,宫门即将落锁,白芍发丝微乱从马车上下来,眼角似乎带着一抹红痕,待温公公仔细看去,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马车里的人不主动现身,只是有淡淡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乖药药,嗯?”
被教了一下午的白芍乖乖转身:“二哥哥,我回去了。”
说罢,不等人回答,她已经拎着裙摆小跑到温公公身后,借用他略微富态的身躯将自己遮掩住。
温公公有些诧异。
他对白芍的接触不多,在他的印象中,白芍平时像极了一个无悲无喜只知道听命形式的人偶,像今天这样主动流露出这么多情绪,还是第一次。
拜别二皇子,他将人领回紫宸殿。
皇帝已经换了一身寝衣,坐在内室观察一盘残局。
棋盘上,黑子已经占据大半江山,将白子牢牢包裹在内,白子零零散散胡乱分布,乍一眼望去只觉得下白子的人恐怕连规则都不懂,已经面临着必败的局面。
褪去那一身威严的龙袍,顾璟禹身上的气势似乎也稍淡了些,他把玩着手里的黑子,一手随意搭在腿上,明明已经知道温公公将人带进了寝宫,却连头都不抬。
寝宫里没有留下侍奉的宫女,温公公奉命将人带进来,瞧见皇帝的姿态,迅速弯腰退下。
临走前,他用小臂推了推白芍的后背。
毫无防备被推的一个踉跄,她扭头看向温兴贤,后者被她毫不掩饰的动作吓到,不住地朝她使眼色。
不知道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白芍顺着他推的方向往里走了几步。
再往后,他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在关门前顺着门缝最后一瞥,瞧见人已经走到了皇帝跟前。
殿内的烛光不算多,只皇帝身边稍微亮些。
他把玩着黑子,随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小巧的人影投在棋盘上。
下一刻,玉石碗中,白玉的石子被人搅动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清脆的玉石间的碰撞声,一只纤细的手捏着一颗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棋局瞬息万变,原本残破的白子因着这一颗的到来瞬间窥得一线生机,黑子原本密不可透的攻势也隐隐露出破绽。
皇帝这才抬眼正视她,却见刚刚随手破了残局的人已经毫不在意地将多余的白棋放了回去,捏着桌上的一块糕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看着她吃完一整块糕点,顾璟禹才开口:“今日如何?”
“……”
白芍扭头,睁大眼睛,不解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