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他叫她妈妈,青春的样子挺美好的。
池莨抿嘴笑一下,转身离开。
高中三年很安静,交了一个朋友,画了很多画,跟木子菁在一个楼层,每天吃饭都可以看到她,看她吃米饭拌辣椒酱,吃家里人带来的鸡爪鸡翅,看她跟叫做哥哥的人一起上下楼梯,看她拿年级前几名的奖项,看她跟徐宁,跟温初楽,跟姜淮,去校外吃面。看她心情不好时喜欢自己在楼道里趴着栏杆看天空,看她收到别的男生的情书之后交给温初楽处理,看她的模板作文,看她蹦蹦跳跳地跟徐宁手拉手去小卖部。
她整个高中的灵动都被池莨看在眼里,家里加锁的抽屉里放着很多张关于她的画。
朋友崔志凯说,你喜欢她为什么不跟别的男生一样写情书表白。
池莨摇头拒绝,说不想打扰她。
所以三年过去,池莨越来越熟悉她,而在木子菁的世界,早已经没有池莨这个名字。
这三年里,他画了无数张画,用自己的原名投了很多稿件,所以毕业的那年,他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画家,在媒体界也很出名,人们喜欢他的画,追捧他,进入大学的最后一个暑假,他有一副风景画卖到了国外,一时间名声响彻国内外。
也正是这次的高调,让他的那个平时在他面前平静如水的继母开始注意他,其实她本不用如此敏感,池家的继承人非她的儿子池泉莫属,但她不放心,池穆对他本来就不错,最近池杨也开始在意他。池泉功课虽然都不错,在池莨面前也是平平无奇的,她怕池家的董事们都接受他然后倒向他。
所以她设了一个局,让池杨讨厌他的局。
池莨在家里本就少言寡语,脸部表情多以平淡为主,这已经让池杨觉得这个孩子讨厌他们,不亲近他们,对他们有隔阂跟嫌隙。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池莨跟崔志凯约着去网吧填报志愿,途中,在网吧附近的一条大路上,一伙人拦住他,举着木棍跟钢管,把他逼近巷子里,那时候社会上都是些不上学的学生在路上拦人要钱,池莨就把自己口袋里的所有现金扔在地上,淡然地看着他们。
牛仔外衣的黄头发小痞子不屑地一笑,歪头示意,池莨就挨了打,木棍打在手臂上很疼,他反抗了几次,奈何他们人多,还拿着武器,他架不住人多势众,慢慢地就被打到了墙角,他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路数,想着打一会拿了钱就会走了,自己还要去网吧报志愿,为了不吓到人,他护着头跟脸,不让关键位置受伤。
但是这时候,陈清梅跟池泉不知道为何出现了,池莨能感觉到她的假惺惺,却没感觉出来她扑在他身上后哭得梨花带雨的伪装。
中间池莨想把她推走,可是陈清梅两只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胳膊,就像是为了让自己挨打而来,那些人们的木棍跟钢管如雨落下,他推不开,就这样他们打了好一会,才有人报了警。
陈清梅伤得不重,主要的伤都在腿上,最后医生的诊断是痊愈之后也不能再进行高幅度的动作,她是一个舞者,腿是她的利器,是她的依靠,现在这个依靠为了池莨没了,报废了。
她坐在轮椅上哽咽着对池杨说:“我今天带着泉儿去商场买东西,谁知半途看到小莨被人殴打,那些人我也拉不开,就帮他挡着,我也没想到小莨会招惹那些人,杨哥,你千万不要怪小莨,我没有腿不要紧的,他才刚刚上大学,以后还有大好前程。”
池杨叹口气,摸着她的手心疼地说:“可是你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你管他干嘛!他都十八了,原以为画了些画给家里长脸,没想到还是改不了顽劣的性子。”
他呵斥道,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池莨,继续说:“上次开董事会还说考虑让你进集团体验一下,你竟然在外面如此招是惹非,净干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跟你妈一样,让人厌恶。”
池莨紧攥着拳头,冷哼一声说:“你清高,玩弄别人感情,让人未婚先孕,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
“你!”池杨暴怒道,脸上的青筋凸起,他踏着皮鞋穿过客厅走到池莨面前,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方姨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此情此景,赶紧走过去查看池莨的脸,“你这孩子,怎么池爷爷不在还敢跟爸爸这么叫板,快向你爸爸道个歉。池总,你说这池爷爷不在,小少爷的事情还是得他亲自来管。”
池杨皱眉,冰冷地对着方姨说:“你用我爸威胁我?”方姨瑟缩地摇摇头。他又转向池莨说:“别以为他看得上你,你就敢在这个家里跟我这么说话,是老子给了你生命,在老子面前你就得低头。”
“行了。”池穆的声音从大门后传进来。“我才去国外几天,你们父子俩又吵起来了?”
池杨走过去搀扶他,压着火气一脸无奈地说:“爸,您不知道......”
池穆一摆手说:“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说话的时候别总是贬低,留着池家的血,自然是比外姓人要懂得维护自家。”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