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倏地一沉,“随影,拿块布堵住高玉霜的嘴。”
“你敢!”高玉霜“腾”地站起身来,伸手指着顾牵白,“我乃令春侯嫡女,你一个廷尉胆敢对我用刑?”
顾牵白淡声道:“刑法在上,莫说你是令春老侯爷的嫡女,你就是公主,我也是动得了的。”
随影很是干脆地拿布准备堵上高玉霜的嘴,却被她一把推开,狠狠啐了一口:“滚开!你胆敢碰我,我叫我父亲扒了你的皮!”
好在是训练过的,虽是被推了一把,却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地。
拿不定主意,随影转头看向顾牵白。
顾牵白摆摆手,他心领神会后便退到一旁。
这会儿李溪之终于醒过神来了。
这是顾牵白办公的地方——昭狱司。
不是说昭狱司这种地方都很恐怖的吗?各种各样的惨绝人寰的刑具,看到就会发怵。
这是昭狱司?
顾牵白果然是为人正直,面对强权毫不畏惧,直接硬刚。
李溪之在心底为其竖起大拇指。
躺得久了,她身子有些僵,翻身而起后,跃到了案桌上。
顾牵白这厮居然没按着她。
她在上伸了伸懒腰,随后慢慢悠悠地扭头看向下边几人。
想着早上顾牵白对她胡作非为,她故意甩尾打落了案桌上的牌牍。
顾牵白非但不生气,纵着她在桌上摇头摆尾的,还帮她捡起打落的牌牍。
结果没悠闲多久,就被顾牵白给捞了回去。
她就知道。
站在一旁的随影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简直不敢相信廷尉居然会让这狸奴在堂司这种严肃的地方胡来。
不仅是他,堂下其他人也很是震惊。
高玉霜揪着这个毫无用处的把柄道:“顾牵白!你疯了不成,带这么一只脏狸来这审我的案,还敢堵我的嘴!我要回颍州告诉我父亲!叫他治你的罪!”
李溪之瞬间安静了。
闹一下就可以了,别真给顾牵白惹上麻烦。
高玉霜得意地看着顾牵白,认定他不敢对她怎么样。
“治罪?”顾牵白眼底满是嘲意,“高玉霜,到底是侯府出来的,怎会愚蠢至此?”
高玉霜恼道:“顾牵白!你敢如此羞辱我?”
“你嫁作魏氏妇三年有余,期间残害十余名内府侍女,于刑法之九,当行斩。”
“行斩?”高玉霜冷笑道:“你敢!区区几个下贱人,竟要我偿命?我父亲是令春候,我夫君是户部尚书,你怎么敢杀我?!”
顾牵白冷冷抬眼,周身气压骤然下降,“不知悔改。”
“随影,将人关入内狱,明日行斩。”
“是。”
高玉霜一开始的嚣张气焰全然殆尽,空剩恐惧之意。
“你不敢!顾牵白!顾牵白!”
随影抬手,身后涌上几人,将近乎癫狂的高玉霜给拉了下去。
人被拉远后,堂司内瞬间停下了声,静得可怕。
李溪之这时才发现顾牵白的可怕。
他太公正了。
公正到眼中只有律法条例。
而且方才他那架势吓人得很,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牵白。
但主要还是那高玉霜太可恶了,居然对侍女这般残忍。
确实是该死。
此时堂司只剩下她和顾牵白。
顾牵白忽声道:“吓到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紧张。
李溪之为了不让他这样,只好装乖拿脑袋蹭蹭他的手心。
他笑了。
看起来还很开心。
没了紧张,他就开始骚包了起来。
“难得安静,竟是为她?”顾牵白伸手往她耳朵上弹了一记,“不值,当罚。”
李溪之恶狠狠地瞪着他,“喵!”
又弹她耳朵!
士可杀不可辱啊!!!
找准时机,猫嘴一张就往顾牵白那只手咬去。
但她也不敢用太大力,只能在那留下一点咬痕,以示威吓。
顾牵白反过来摸她的头,轻笑道:“只只还是心软啊。”
李溪之很想翻白眼,没曾想他突然把手递回来。
“再咬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