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没去找徐予安他们,尽管我和秦书澄的关系没有很僵硬,我也不想去。
宿舍天台的晚风让人很轻松。
我依旧记得那晚东湖湖面上,月光照在我的身上,微风徐徐,徐予安就坐在我的旁边,轻轻哼着歌,他那晚趁着烟花声问我“江芷,你喜欢我吗?”
虽然我带着耳机,却还是听见了。
但是我不能听见。
我以为他真的会为了喜欢我放弃很多,可是等世界寂静无声时我问他他说了什么时,他却说“什么也没有啊。”
江芷从来没有被坚定的选择过,但是徐予安有,因为我,因为江芷还在。
这次的重逢和我所设想的没有半分相似,也没有想象中的惊心动魄,自此之后,他再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而是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在忙忙碌碌的生活中疫情的到来,让我不知不觉到了大三的年纪,二十一岁的江芷还是孤家寡人。
江政上赶着疫情来临前的一个月结了婚,他的女朋友据说是他的初中同学,我没怎么回家,他们也不曾告诉我细节,我也不多问。
因为我学习的专业在粤湖比较好发展,我也没选择考研考回楠州,而是决定就这么住在这里了。
粤湖的樱花开得正盛,秦书澄回家探亲,徐予安因为工作原因走不开,留在了粤湖,而我则趁着休息带了一晚上的徐拾江。
转眼间他们爱情的结晶也已经五岁了,是个会跑会跳的小男孩了。
“枝枝,带着阿江下楼,我们去看樱花。”徐予安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入我的耳朵,我穿上鞋,一把抱起徐拾江就上了电梯。
我们一起到江边欣赏樱花。
有人在用相机记录回忆,有人在花海中狂奔,有人感叹着世界美好,也有人在偷偷看着那个遥不可及的他。
“阿江,过来爸爸这里,枝枝有些累啦!”徐予安拍这双手吸引着徐拾江,可是徐拾江还是紧紧搂着我的脖子不放“江江快过来,晚上再给枝枝抱。”
徐予安经常喊我枝枝,以至于徐拾江也学着他的语气那么喊我。
“徐拾江!快点!”徐予安拍拍徐拾江的屁股,把他生拉硬拽到自己怀里。
我笑的不停,看着徐拾江一脸委屈的样子又心疼上了“小哥,其实我可以的。”
虽然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改掉叫他小哥的习惯。
我一直都在想,或许这样就是一辈子了吧……
徐予安摆摆手,刚才还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不能太惯着他!不然等你之后忙着考研的时候该怎么办?”
他成为了一个成熟有担当的人,但是在他的眼里还是看不见一点点的不快。
他的儿子叫徐拾江,拾起过去的一切,江……
不知道为什么,徐拾江那么的怕生,却在第二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果断放开秦书澄,找我要抱抱。
我很诧异,也在观察秦书澄的反应,很明显她不觉得这有什么。
而徐拾江第一次开口,喊的不是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而是枝枝。
自那以后,秦书澄对我的态度再一次转变,直到我大四那年谈了恋爱。
“徐予安啊,我不在粤湖,最近我老婆又怀了二胎,我走不开,你帮我看看江芷这个小蠢货的男朋友怎么样!”江政远在楠州,怀中抱着江梓燚靠在沙发上,眉头紧皱的和徐予安通话。
“人枝枝没开口,我怎么好去说。”徐予安现在二十三楼的阳台向远方看去,心中早已忘记了那一年的故事。
江政没在多说什么,只是嘱托徐予安帮忙看着点。
第二天我就带着许遇在咖啡厅里等徐予安了。
许遇是我国庆去黄鹤楼时认识的,那天我穿着明制汉服出现在黄鹤楼,同宿舍的朋友帮我拍照,却被急匆匆的许遇撞坏了相机。
因为那个相机是林心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所以我便要求他必须修好,只可惜买这个相机的时间太久了,已经很难修复了,他加了我的联系方式,并向我担保,如果修不好就还一个新的给我。
一来一回半年时间,我们便对彼此产生了好感。
也是国庆,又是一年春去秋来,我终是遇见了该遇见的人
“小哥,许遇,和我一个学校核工程与核技术专业,大我一届,平榆人。”我一一说到,把大概能说的都说了。
许遇很紧张,站起身来就要和徐予安握手,毕竟我认为,除了我,大部分人看见他这幅模样都会害怕。
“别紧张,我是徐予安,江芷的小哥。”徐予安回握住他的手。
这一个半小时我没怎么感觉不自在,但是许遇,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满头大汗“好啦好啦,小哥其实没那么可怕。”
许遇点点头,随后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枝枝,相信我,我真的真的不会让你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