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洗掉一身灰和酒味,再躺床上刚合眼没多久,天已经亮了。隔壁的波鲁那雷夫在外面锲而不舍地敲了很久的房门,我才挣扎着把自己从床上拖起来,半睁着眼睛,脚步踉跄梦游一般跟着他们去码头上了船。
昨天那杯威士忌后劲真大,加上从飞机失事,海上漂流,饭店遇袭,酒馆逃生这几件事轮着发生,我几乎没休息过,刚把床捂热就又得坐船出海,加上宿醉头疼欲裂,整个人都快散架了,真站都站不稳了,于是上船后立刻把自己关进船舱里补觉,并且郑重对其他人说:“什么事都不要来打扰我,除非船沉了。”
有人听说过墨菲定律吗?
意思就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因为船真的沉了。
我在睡梦中模糊听见几声距离极近的爆破声,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发现目力所及的整个世界——也就是这艘船在剧烈颤抖,难道遇上风暴了?我甩甩头让混沌的脑袋清醒一点,不管怎样赶紧爬起来出去看看,找到其他人汇合。
“砰!”
这时随着一声巨响,我的船舱舱门直接被掀开了,没有敲门这一步骤,门就没了。
波鲁那雷夫和银色战车先后冲进来,一边探头找我一边大喊道:“阿瑞恩快起来,船要炸了!”
我和他对上眼神同时愣了一瞬,波鲁那雷夫伸手扯过被子盖在我身上,一手抄起膝盖,一手揽着肩膀就把我横抱起来。我大概能反应过来,这么着急不跟我解释应该是发生了巨大事故,便也没什么矫情的想法,没有多问,配合地缩在他怀里任由抱着我跑出去,要我自己下来跑还真不一定能跑得动,我头还晕着呢。
我们刚跑出舱门,身后的船舱紧接着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破声,这声音和我睡梦中听到的差不多,只不过清醒状态下听巨响无比,黑色浓烟和火焰相继从船舱的缝隙爆发,炸出更多的漏洞,烧焦木头味争先恐后钻入鼻腔。显然,这船不知道什么原因爆炸了,谢天谢地还有人记得我在船里睡觉,波鲁那雷夫也很果断,直接用替身拆开门进来抱起人来就跑,多几秒钟犹豫我可能就出不来了。
波鲁那雷夫和我是最后一个到达救生船的,其他人已经放好绳子就等开船了,我身上还裹着被子就被丢进去,下坠的过程令我心脏发紧,差点尖叫出声,幸好白金之星在下面安稳地接着,要不没被炸死反而摔死了也太憋屈了。
随后波鲁那雷夫自己跳上船,身手甚是敏捷。
算了,船都要炸了,这么做节省时间我也可以理解。我只露着个脑袋,看着一船心力交瘁的脸,感觉自己这一觉睡的,错过了许多。
燃烧的船只在身后逐渐解体下沉,近距离目睹沉船还真是壮观,身临其境的感受爆破冲击波和燃烧的糊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手脚并用从被子里钻出来,此时天色已晚,被冰冷的海风吹得一哆嗦,身上只有睡觉时穿的背心短裤,“好冷好冷,谁有多余的衣服借我应急,我的丢船上了。”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波鲁那雷夫和乔瑟夫都是单衣,承太郎伸手想脱自己外套又想起来浑身都是湿淋淋的,头发还在滴水,像刚才去海里游了一圈似的。
花京院看了他一眼,便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递给我,“先穿着我的吧。”
得救了,衣服还带着人的体温,裹在身上暖烘烘的,我连连道谢:“非常感谢,花京院,真的救命了。那么谁能说下发生了什么吗,我刚才还在睡觉呢,那么大一艘船怎么没了?”
反正在海上漂流,大家也没事干,乔瑟夫说相声一样,绘声绘色并且故意吊我胃口的讲述大家上船后的遭遇。总结一下就是,有个名为暗蓝之月的替身使者假冒船长,发现了一个偷渡客,就是现在救生船上多出来的一个陌生女孩子,然后假船长在承太郎面前露出马脚,逃入大海,还把承太郎拖了下去,因为他的替身能力只有在海底才能发挥强大的作用。但承太郎还是无敌的承太郎,想办法反杀了暗蓝之月。问题是暗蓝之月他还偷偷留了一手,在轮船上提前安了炸药,于是我们的船没了。
“好似曾相识的剧情……”我摸了下自己的鼻子,眼神死地说道:“这不是和灰色之塔一样吗,不仅来追杀我们,还要摧毁一切交通工具,连无辜的路人都不放过。”
“老头子,我以后也不会和你坐船了。”承太郎再次面无表情说道。
“哼,这次事故是他故意安排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乔瑟夫撇嘴。
“那要这么说上次也是敌人故意安排的。”花京院叹了口气。
“别抵赖了乔斯达先生!”波鲁那雷夫点点头,望向阿布德尔,“你说是吧?明明他坐过的交通工具就没有好下场!”
阿布德尔皮笑肉不笑,试图保持中立为他的老朋友挽回一点颜面:“可是我们现在就在一个交通工具上啊,你别乌鸦嘴啦。”
我把注意力放在新来的成员上,那个在香港捎上来的偷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