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2 / 3)

,这样啊……”

“没事儿,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大妈再见!”

伏昭昭敛眉往里走。

夏天树荫浓密,树枝里有蝉鸣叫不歇,葱绿、明绿、苔绿,层层叠叠,互相嬉戏。

光影照在她脸颊,眼帘煽动,像一只挣扎着缭绕向上的灰色蝴蝶。

她走进单元楼,上楼,开门。

回到家,她把菜放进小小的厨房,因为没有冰箱,她买菜的分量克制。

然后,她把猫砂倒进盆里,推在白猫旁边。

猫正在假寐,尾巴轻微摇动。碗里的水和肉没有减少。

伏昭昭不去管它,回厨房洗菜。

青菜的做法很简单,放水,适量油,沸腾后把青菜扭进去,煮熟。

煮完青菜,她切肉,炒了个青椒炒肉。

伏昭昭高中三年都在学校食堂吃饭,毕业后,在这里租房十余天,第一顿饭做得生涩,但很快就得心应手了。

回到客厅,她端着碗吃饭,一边打开手机外放一部情景喜剧。

期间有消息弹出,又是来自她那个家。

她咀嚼着菜叶,面无表情划走。

电视剧里比这间客厅热闹很多。

男人被捆在磨盘上垂死挣扎:“来世老子做牛做马,呸,来世我们还做夫妻哎,我为什么要说这个,来世我们——”

女人举着刀缓缓靠近,一柄锋利的刀落下,却不想斩断了鸡脚上的绳索。

“抓鸡啊,快来帮忙抓鸡啊!”

一群人穿梭在桌椅间逮那只扇着翅膀的鸡。

在电视剧的喧闹声里,猫歪着头远远观察这个人类。

她的脸庞圆而小,白皙,在阳光下显出白瓷一样的质感,眼睛圆而大,像琥珀般剔透,眼神里某些鲜活的东西被定格储存。她看起来文静秀丽,身上带着时光的沉静,像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

但她的嘴唇总是微微抿起,流露出一丝倔强,乃至决绝。这里身体里面的东西,只有在细枝末节间才能窥见一点。

一个有点顺眼的,暂时没法随意杀死的人类。

猫给她下定义。

伏昭昭收拾了碗,开始看消息。

班主任:[小伏,你的成绩不出意外,肯定可以上重本,报志愿这种事情及其关键,千万别浪费你的分,如果有任何疑问,都来找老师沟通。]

徐圆:[哎,那个谁,就林叙,跟你告白过那个男生,他来找我打听你的志愿意向耶,小同学这么迫不及待,嘿嘿嘿。]

陌生短信:[周日请你逛超市,权益超市会员免费领券……]

往下滑——

[昭昭,怎么不回妈妈的信息,社交的基本礼仪呢?]

[你长大了,爸爸妈妈的苦心你要明白。]

[明天回家吧,弟弟想你了。]

来自,她的母亲。

伏昭昭与家庭的关系,可以说是一本烂账。

幼时的伏昭昭过着许多人眼里的“幸福”生活。

在她五岁时,她的父母这么告诉她:“你是我们的宝贝,你姓伏,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任何。”

在八岁时,伏昭昭意识到这是一个谎言。她并不是父母的宝贝,他们从来不抱她,除了春节也不回来看她,她见得最多的是保姆王姨。

后半句话倒是真的,“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多么令人飘飘欲仙,引人走向极端狂傲的语句啊。

但伏昭昭本性不是个骄纵的孩子。在父母的不闻不问下,她没有成为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而是险险长成了祖国花园里的一棵歪脖子树。

十二岁,她决定好要做一个另类的“纨绔子弟”。

十五岁,她发现了一些令她难以接受的事情,于是与父母大闹一场,逃离这个虚假的以“家”为名的精致囚笼,顶着失望和斥责搬出家,去一所公立中学读书,自己赚钱,独立生活。

三年来,伏家对此不闻不问。

现在母亲想起她,催她回家,她不觉得是什么好兆头。

但也确实要回家一趟了。

想想她就头疼。

伏家值得头疼的事情太多了,别的姑且不谈,希望父母已经放弃了让她去联姻并做那位少爷陪读的想法。

包办婚姻不可取哇。

伏昭昭揉揉脸,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

她去自己的课本堆里翻出一本字典来,字典用了好几年,硬壳封面有些破损。

伏昭昭抱着字典蹲在小猫旁边。

“我是一个民主的同居人,来,我给你翻页,你自己选名字吧。”

猫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约摸是赞许的意思。它慢悠悠伸展没包扎的前爪,把头凑到字典旁。

伏昭昭哂笑,手里一页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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