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1 / 3)

月色清朗,洒落银辉,映得四方小院内亮亮堂堂。小院简陋,除却寝屋,只有一圆形石桌并两方石凳。

但院墙外有一棵高大的皂荚树,枝繁叶茂,也映得小院内生机勃勃。时重猫着身子,就隐在影影绰绰的树叶内,犹豫再三,还是闷声问旁边的人:“古夷师弟,咱们何时行动?”

古夷转头,猫儿似的脸上尽是笑意。耳垂上缀着的小铃铛清脆作响,他神秘地朝她眨眨眼:“师姐别急,还不到时候。”

时重不吭声了,又低了低身子,将自己藏得更深。为防止之后打斗时院内那人看清自己样貌,时重谨慎地往上拉了拉掩着口鼻的黑纱。

她心里默默思忖:什么叫到了时候?时重不解,难道是月黑风高夜,才是杀人越货时?又抬头看了看悬挂中天的月亮,时重纳闷,今日满月,怕是子时前都等不到月黑。那时书生都该睡了吧?

但看古夷胸有成竹,时重作为菜鸟,就要有菜鸟的自觉,于是不该问的别问。秉着杀手的基本职业素养,时重目光落至院内,一眨不眨地盯着端坐在石桌旁的身影。

那人青衣胜松,眉目浅淡,神情祥和,借着泠泠月光,捧一卷书读得专注。他身后是敞开的屋子,一眼扫过便觉得寒酸,屋内只一榻、一桌、一椅,并桌上搁着的月白茶壶和一裂纹茶杯。

时重内心觉得可惜。这书生看着着实柔弱,身躯清瘦,好似是娇生惯养的。却不知道惹了谁,被投到了风雨楼的状子上,要他人头落地。

她观察了三天,这书生深居简出,除了读书,就是读书,不见他出,也不见人来。形单影只,看着极易下手的很。时重慎之又慎,才揭了榜,把他当成自己的第一个任务目标。

夜色渐深,倏忽有风而至。时重与古夷二人都一身玄黑披风,裹得严严实实,静待在树上,与夜色融为一体,只露出两双闪着精光的眼睛,轻易让人发现不了。

院内书生仿佛不知自己被盯上,仍看得专注,偶尔沉思,提笔落在书页上。月色映得他整个人清冷至极。

时重静观他良久,等古夷发号施令。却等着等着,越发觉得不对劲,悄声转头一看,古夷那厮竟已闭眼入睡。

“......”时重大惊失色,十分怀疑把他叫来做自己帮手是否正确。

抬起胳膊肘轻捣他两下,时重轻声喊他:“古夷,古夷!”眼睛却瞅着院内那人,紧张观察着他动作。

古夷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看见时重蹙眉,忙讪笑两声,指指天上月亮,声音细如蚊蝇,明显心虚:“师姐,现下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是么?时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暗自比对,觉得和之前的月亮没什么两样,那这个“最好”到底该如何判断?时重心里很怀疑他在敷衍自己,但又拿不出来证据。

此时倒也管不了那许多,古夷说完那句话后,像是为了映证似的,立刻抽出背后裹着的长刀,脚尖轻点,便飞身悄无声息扑向院内那人。时重见状,想要赶紧跟上,但奈何轻功不好,下得了树,却上不了院墙。时重心念一转,决定从正门而入。

反正书生也活不成了不是!毕竟古夷妖力高深,武艺非凡,经他手的任务没一个不成的。

伸手推了推门,门扇摇晃,吱呀作响,但却并未如愿打开。时重眯眼透过门缝仔细一瞅,好家伙,门上了栓!

“......”

时重嗟叹一声,暗道自己愚蠢。书生再形单影只,自己安危还是要顾的,不锁门,难道等像自己这般的小贼去开吗?

于是顺着原路返回,打算借着树枝奋力一跃。但又心急古夷的快刀一不小心让书生人头落地,揽去做自己功劳,时重边爬树边提声喊:“师弟,人头留给我!”

古夷身形极快,飞过院墙,一个急掠,刀锋就要架上书生脖颈,却忽闻时重声音,恍然想起这人是时重的目标,便手握刀柄急急后退,定住身形站至院内。

环顾四周,却不见时重身影,古夷倒也不急,说好要给她留着人头,便再无动作,只瞳孔直竖,盯着那青衣书生,防止有什么变故。

疾风骤起,衣袍猎猎。这一盯,古夷却忽觉不太对劲。

书生仍旧端坐,好似对院内突如其来的状况不甚关心。

突然出现的古夷,快要架上脖颈的刀锋,以及时重清脆的呼喊,都没能让他挪动一分,他不投一眼,仍旧静静地捧着书,一目几行,再手指轻拨,翻过一页。

古夷眉头越蹙越深,刀柄越捏越紧,心下已察觉怪异,身子微倾,做出防御姿势,不敢轻举妄动。

哪有柔弱书生面对此情此景如此淡定的?师姐诓我!古夷心中哀叹一声,脸上却扬起一抹兴味的笑,唤他:“旬景!”

书生翻动书页的手顿住,看他一眼,又挪至书上,淡声道:“何事。”

怪哉怪哉!古夷未理会他的问询,手摩挲着下巴,已然确认这书生能看到他。看他这古水无波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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