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2 / 3)

他吹了一下午的曲子。

…………

第十二日,一个出了太阳的午后,风泽杳靠在窗边晒着太阳读书,江南渊在一旁研墨作画,画着画着突然说了一句:“师兄,我想去参加争鸣大会。”

风泽杳放下书,意外道:“何时。”

“明日辰时。”她道,“争鸣大会七年一届,我十五的时候,师父和我说如果夺得争鸣大会的桂冠,就可以让世人听到我的声音。其实如今我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了,只是师父总盼着我出人头地,我想给他争口气罢了。”顿了顿又问,“可以吗?”

风泽杳道:“你愿意做什么就只管去做。”

江南渊笑起来。

风泽杳又道:“打完就回来,莫要听闲言碎语。”

“师兄,你怎么不说不要恋战、打不过就跑、莫要受伤诸如此类的?”

风泽杳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他们一起上都打不过你。”

江南渊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妙极了!对了,我要是回来晚了就不要等我吃饭了,要是碰上子岚师兄他们说不定要一起喝几杯。”

风泽杳:“只怕参赛事小,你只是想念他们了。万事小心便是。”

“安心,我可是千杯不倒!”

风泽杳在她眉间点了一下,微微莞尔:“好。”

江南渊继续研墨作画了。看似作画,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实则要去参加争鸣大会倒是真的。苍鹤在她五岁入山那年答应她如果她能站在仙门的巅峰,就把她爹娘之事的真相告诉她。虽然这么多年她并未提过,但对此事并不是全无芥蒂,可是等到了她真能一手遮天的时候,却没有人能来告诉她真相了。

正这么出神地想着,风泽杳突然接过她手中的狼毫,抓住了她的手腕。

江南渊这才发现自己在同一处反复描了多次,纸张都要被墨浸透了。

风泽杳盯着她手腕上的疤痕,半晌轻声说了句:“我在此处留一方花钿。”

江南渊一愣:“啊?”

“日后你看到这处的时候,只需想着是我留的印记,仅仅而已。”

这是她善良的标记,不该是罪恶的疤痕。

她几次三番坐在窗边对着伤疤出神的时候,他都有看在眼里。

人非草木,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风泽杳握着她手腕专心致志描花时,她就仔细地盯着他专注温润的眉眼,盯着他簌簌颤动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浅粉色的、形状美好的唇。他低头描摹花瓣,她则在心里一遍一遍描摹他的面庞神韵。

许是这视线太过热烈,风泽杳抬起眼,忍不住道:“……不用一直盯着。”

江南渊手贱地捏了下他泛红的耳垂,表面正经地点点头:“好的。”

日暮西沉之际,她靠在窗边定定地瞧着手腕上的新鲜的花钿,一看又是许久。疤痕已经完全被遮掩住,取而代之的是鲜红娇嫩的五瓣夏花,嫩黄的蕊芯点缀在花瓣中心,小小的花钿灿烂得快要延伸出天际。江南渊越看越喜欢,无意识地笑起来,嘴角也快要延伸出天际。

风泽杳收拾完工具的时候,看她坐在窗边,披了一身的余晖,整个人像在发光,笑得眉眼弯弯。

他轻声问了句:“喜欢吗?”

江南渊转头看他,眼睛里亮晶晶的,笑得很开心:“喜欢!”

风泽杳也弯起唇:“嗯。”

夜色如水,更阑人静,风泽杳在噬心之痛发作完之后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江南渊在黑暗中轻轻抚摸着他精致的眉眼,心中默念了声抱歉。

她曾答应过他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可惜还是食言了。可是如何能一同面对呢,大仇不能不报,这也是她和他唯一的机会,她也只是个赌徒而已。

十三日的时间,她已将清圣灵石的灵力悉数吸纳,可以熟练地操控御水术了。她知自身渺小,但万物相生相克,总有对付严焰的法子。眼下这个法子就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光芒还未扒开黑云,五更天的临淮城还没有从一夜的酣眠中复苏过来。小屋里的柴火也在烧了一夜后彻底熄了,江南渊重新添上柴火,借着熊熊的火光看向还在熟睡的风泽杳。

暖橘色的火光映在他温润的眉眼上,每一次微动的呼吸都在浮动她的心弦。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披上乌黑的大氅,抓过斗笠推开门。

辰月初的雪已不再是松软的雪,已经结了薄薄的冻层了,走上去还有点滑。寒风刺骨,江南渊牵过拴在不远处的骏马,到集市上的时候在桂花糕铺的摊子前留了一锭钱,心安理得地再一次拐跑了他的马匹。

争鸣大会的举办地点在前往观苍山的路途中,她骑着马闯破城门之时,正值大会开幕。

估计是都得到了江南渊与严焰今日决战的消息,知道今日严焰没时间出来作妖,才把明明在仲夏的大会提前到了今日。又或许是知道过不了几天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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