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
“嫁我。”
江南渊瞪大了眼,一口脏话闷在嗓子眼里差点没爆出来,看智障一样瞪着他。
严焰像是没看见一样,依旧笑意盈盈的:“我想你待在我身边,但你估计不愿,也难为我想这么个法子,才能将你名正言顺地留在黑云殿里。日后你若是与我讨理,我也好有个依据。”
“你疯了吧!我怎么可能嫁你,少做白日梦了!”
“届时我向观苍山行三媒六聘之礼,当着你师父的面把你娶走。今日就许你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叫全天下的人都来喝你我的喜酒,好生阔面。”
江南渊咬牙骂道:“闭嘴吧你!莫名其妙!”
“待我寻个良辰吉日,布置个火烧云的景观,从黑云山一路蔓延到观苍山,让一千只火云鹤盘旋其上,接你过门。”他又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你与我洞房花烛,神游物外,彼此契合,我们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江南渊目瞪口呆,今日才算是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什么叫恬不知耻满口污言秽语,脸都气红了:“你闭嘴!神经病吧!我怎么可能与你成亲!想都别想!”
严焰伸手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我早就急不可耐了,你感受到了吗?”
江南渊抽出手狠狠扇了一巴掌回去:“感受到个屁!我警告你不要再说这种话,要来就来硬的,做这些口舌之争激我有什么意思!?”
“哦,”他伸手摸了一下红了半边的脸颊,也不生气,拖长了调子,意有所指地笑起来,“来硬的,自然不是不可以。”
江南渊从不知道一个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也从来没听过这样污秽不堪的用词,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滚!”
严焰盯着她红润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睛,嗓音低下去:“你害羞了?”
江南渊气得险些吐血,怒极反笑:“我害羞?我害羞!?我恶心都来不及我还害羞!?”
“你脸红成这样还不叫害羞?我看你这是欲拒还迎,似退实进,故作矜持,”他喋喋不休步步紧逼,“是欲擒故纵,迫不及待了。”
江南渊险些晕厥,嗓子都气得发抖:“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怎么有脸觉得我愿意嫁给你?我江南渊就算是烂在死人堆里也不去你的狗屁黑云殿,更别提跟你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你要是敢逼迫我,我宁可挥刀自戕!”
“你若是挥刀自戕,我岂能袖手旁观,定是不叫你黄泉路上踽踽独行,好生寂寥。”严焰莞尔道,“是以先叫你的师兄师弟们一路陪同,才好过叫你一人受这苦难。”
江南渊面上血色骤然褪去,转为煞白:“你休想动观苍山的手!”
“我不仅要动他们,我还要扫荡仙门百家,活烧大夏百姓。挖掉他们的脑干,切割他们的四肢,抠除他们的眼口鼻,将他们的尸体垒成一条绵延千里的长道,给你踩着前去孟婆桥。再将他们的血抽干了灌进忘川里,届时待你过桥,还能伴你左右嘻嘻问候。江南渊,这世上可找不到第二个比我还贴心的人了。”
江南渊嗓音发抖:“你真是疯了。”
“我疯不疯,全取决于你。”他眉眼弯弯地笑着,伸手勾住了她的腰,“只要你愿意嫁我,我只管收起獠牙,与你在黑云殿上享受天伦之乐,不再侵扰人间。”
江南渊心脏狂跳,身形僵硬。
“你不是天天喊着要救世吗?现在机会来了,只要牺牲你一人,从此天底下海清河晏,百姓安康,山河无恙。”他胳膊往里一收,又凑近了几分。嗓音微低,“也不算是牺牲。我身材很好的,不信你试试。”
江南渊用力推搡,吼道:“你放开!”
“战帖我已经下了,随时去取人性命。”他继续道,“我这人阴晴不定,只在你这里尚且算是收敛,到别处可就不一定了。”
江南渊喘着气,脸色苍白,愤愤地瞪着他。
他看着她羞恼的表情,越看越喜欢,笑道:“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可是你知道的,我这人最耐不住寂寞,这三日里逛到哪家就吃哪家的席。若是你想得慢了,保不准我就逛到观苍山,或是你救世时的那些好友身边了。”
他松开手,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头:“你可不要让我久等了。”
江南渊在冷气里不断呼着成团的白雾,嗓音哑得说不出话。
“这是我的头发。这三日我不在你身边,你几时想好了就几时点燃它,我会立马来到你身边。”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脸都冻僵了。小不点,回洞里去吧。”
江南渊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她无力地瘫坐在雪地里,一阵一阵的寒意从心口涌上来。
她没想过嫁人,没想过嫁不喜欢的人,更没想过嫁给他这样的人。
她虽然从小性情顽劣,成天与师兄弟们野人一般勾肩搭背林间胡蹿,顶多那次牵了回风泽杳的手,可以算是与男子没有任何的逾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