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2 / 3)

,缺氧一般地大口呼吸着空气,感觉快要窒息而死。一口腥甜从嗓子里咳出来,星星点点地染红了胸前一片。她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她甚至希望能咳出自己的半条命,她要还给江禾半条命。可是受再重的伤也无济于事了,她将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她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她救世这么多年,救路边将死的小儿,救恶疾缠身的花白老叟,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坚持着吃力不讨好的善举。她救天救地,好像真的做到了普度众生,却救不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在那人最需要她的时刻袖手旁观。

她风风光光地度过了最好的青春年华,饱受万人赞赏,溢美之词不绝于耳,活得光鲜亮丽无忧无虑。而她的兄长,却在暗无天日的时光年年岁岁地煎熬着。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触目惊心的红痕,半晌突然干哑地说了一句:“好痛。”

两个黑影跪坐一旁,虔诚又小心地倾听着。

江南渊像木头人一样一寸一寸地偏过头,看着两个黑影,眼神无悲无喜,一片空洞,又重复了一遍:“我好痛啊。”

她从来不怕痛,也从来没有说过痛,但是还是很痛。

万丈光芒倾洒在崇山沃野上,将残垣堆叠的落魄隐埋在山川背后,企图感化这世间的痛苦与折磨。穿越万里的金丝线自穹野而来降临恩泽,想把喜怒都消融于盛大灿烂之中,可有人想重获新生,有人无法释怀。

江南渊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溪边洗了把脸,盯着水中红肿着双眼的自己出神。

江禾效忠严焰,效忠完颜城,且不说完颜城与她有和瓜葛,单从严焰一层来说,他们就是敌人。

如果能再见到他,她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拉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东边朝阳的霞光,心想该启程了。

前往弑神台的路上,他们一共耗费了五日,不光是沿途期间救助难民耽误了脚程,弑神台所在之城本也难找。此城在普通地图上少有标注,只能凭着模模糊糊的传言寻找大概位置。江南渊一行人在周边兜兜转转两日才找到城门,打算进城门的前一晚在不远的驿站稍作休整。

夜幕降临时分,江南渊站在窗口凝神望了会夜色,在寒风丝溜溜地飘进来时伸手关窗门。

正要关上时,窗外突然伸进来一只骨节分明的苍白的手,扳住了窗框。

呼啦一声,窗户被寒风吹得大开,窗口那男人踩着窗台,双手推着窗框,狂风骤雨一般降落。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双发红发赤的双眼,紧接着是在寒风里狂舞着的赤衣,袖摆张扬得快要飞天。

江南渊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一脚踹了出去!

严焰蹲在窗台上,偏身躲过,这回没有再调笑,伸手一把勒住了她的腰,把她带到自己跟前:“完颜城那个掌管暗衣卫的小子,是你兄长?”

江南渊挣脱道:“是又如何!?你又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他伤你了?”

“没有!”江南渊直觉不能对他说实话,紧接着道,“我兄长对我好得很。你从何时开始跟踪我们的?”

严焰没有理她的话,伸手把她挡在脖子前的衣领拉了下来,神色急速转寒:“这叫没有伤?”

江南渊打开他的手,护腕里迅速地弹出一把匕首,她抓住匕首贴紧了他的脖子,冷声道:“这是被野兽抓的。我再问一遍,你什么时候来的?”

严焰不仅没退,甚至还贴着她锋利的刀刃又往前近了一分,苍白的脖颈顿时被割出一条血线:“小不点,你这招对我没用的。你就是在我脖子上砍个十刀八刀,我也是死不了的。”

江南渊:“为什么?”

“你不知道有一招叫金蝉脱壳吗?”严焰笑起来,却笑得很阴寒,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你兄长叫什么名字?”

江南渊本就因脖子上的伤痕有些心虚,这番一再追问惹得她烦躁不已:“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与我兄长感情好得很,你要是敢动他,我和你没完!”

严焰听着听着笑起来:“小不点,你不是最恨欺人仗势祸乱苍生之人么?”

江南渊没说话,眉头蹙起。

“你在这头救世济民,他却在那头恶贯满盈,你看到了不嫌恶心?”

江南渊忍无可忍:“我兄长宅心仁厚,根本不可能做出为祸苍生的事情!”

“他就是完颜城的一条狗,”严焰冷冷地打断道,“若是我将他的罪状一条一条地列出来,你就知道你这般包庇他有多可笑。”

江南渊冷笑道:“我兄长为人如何我还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多话,你未免太多管闲事了。”

严焰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突然突兀地笑起来:“好,我多管闲事,那我就管到底。”

江南渊:“你要干什么?”

严焰松开她,凉薄的唇角勾起一抹笑色:“江南渊,我时常想,在你心里比我重要的人要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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