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舞动起来。他已将她的一招一式都看在眼里,可一整套都在思索她身上的那份禁锢,好在天赋高,一剑一式,镇定不乱。他将她的招式都因为另一种方式深深记录在脑海中,所以挥出的剑虽不如她成熟狠利,却也恰到好处。这第一重他也分为九段练习突破,这第一段,不如别人平凡迟钝,倒有她当年的几分姿色!
练完第一段,他放下剑,有些神游。
“很好。”问觞难得夸道。
思德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顿了一会儿,小心地问:“师父,你身上有伤?”
问觞一怔:“没有。怎么了吗?”
思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若是没伤在身,为何会有郁结之气禁锢剑法?莫非只是她技不如前,不再保持着巅峰的实力了?
他更觉一阵悲哀。问觞这么要强、这么高傲的人,如何能接受自己逐渐的陨落呢,若是那枚化灵丹不被他炼化了去,她定是能重回巅峰的。
思德愧疚地低了头,这些天头一次这么难过。
问觞当他是感悟着剑法,便没有再打扰他,刚转身要走,思德突然喊住她:
“师父!”
她脚步微微一滞,“嗯?”
思德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我想知道这套剑法的名字。”
问觞突然感觉心里一阵难受。这个剑法的名字是什么,她好像也不太记得了,只感觉要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胸口又堵又闷。她努力记忆着这套剑法的名字,顿了许久好像记了起来,启唇时,隐隐的哀伤在墨色的眼眸中流转。
“记不清了,好像叫什么……风渊结契。”
是夜,两人坐在火堆旁,思德兴奋地对问觞说:“师父,第一段我练成了!”
问觞惊讶地看着他,笑道:“赏!”
思德立马坐直了腰杆,漆黑的眼睛像盛满了星星一般亮堂极了:“赏什么啊师父?”
问觞弯起唇:“就赏你,尝尝我烤的野果子吧。”
思德连连点头:“好!”
三昧真火同情地看了思德一眼,隐了身形继续在篝火里面发光发热。思德接过树枝串的野果子,烫得拿不稳,咬了一口后,眉头就皱了起来。看到问觞盯着他看,硬生生扯出一个笑脸:“好吃。”
问觞开心了:“明天再努力一点,还有赏。”
思德把烤得焦黑的野果子两三口吃完了,笑说:“好。”
三昧真火震惊了。那野果子烤得焦黑,定是苦得不得了,怎会好吃呢?它愤愤地想,人类真是虚伪。
今夜没有其他事,月光也亮得很,他们披着一身月光在树脚下歇息。思德想再过几日就能盖出个像样的屋子,入秋的季节,不必再让师父挨冻了。想着想着又开始乐呵,觉得这大抵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拥有着最自在的生活,陪伴着最美好的人。他看向问觞,见她已经合上了双眸,安安静静地睡去了。
夜深了,一整个夜幕的星光洒落在森林里,静谧安逸,轻风吹着丛林树叶,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响,听上去很是舒服,像首安眠曲。
篝火火亮发光,旁边是倚靠在树旁熟睡的两人。突然,风变得有些大,火焰摇曳,忽烁忽现。思德缓缓睁开眼睛,见天貌似有些凉了,又看看问觞依然随意地倚在树旁,便拿出一件披风准备为她披上。
正弯腰要将披风披在她身上,手腕就被她猛地抓住!
思德一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只狠狠抓住他的手,连忙想说一声“我是思德”,就听见她一声轻微的呼唤,声音却微涩——
——“风……”
“啪!”
随后,话还没说完,手便从他手腕重重垂下,继而又昏睡过去。
风?思德想了一下:风渊?那套剑法?是让他好好练剑法么?师父睡觉时也在想剑术?思德抿抿唇,心里有些欣喜:问觞睡着了也在想着他练剑法的事,自己一定要努力,不让问觞失望。他将披风替问觞盖好,然后倒在一旁树边睡着了。
翌日清晨,思德很早就醒来,见问觞还在睡,又见天如黑墨,心想要练完第一重剑法便要努力,不可再贪睡了。看这天也没了星光,四周漆黑,也恰好在这黑幕里静心,抛开杂念,达到人剑一心的境界。甚至可以闭上眼睛,感受风声和剑声擦过耳边的声音,不用眼睛,用听觉感受剑法的对错轻重与力度的掌握,与这黑夜溶为一体,剑术造诣更高一层。
想着,思德离开了原先待着的地方,怕吵着问觞睡觉。他缓缓移开步子,然后轻转轻纵,剑即刻出鞘,重重随着身体从空中落下横斩,又侧身劈去,随即一剑一式,起起落落,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很快七七四十九剑涌破空气,划出一道道在空中稍纵即逝的流光残影。
渐渐地,似乎摸到了一些门路,剑术真谛更深层次地被领悟。他起剑落剑,委婉又致命,绚烂又绝情,不知不觉中竟已突破了五段!这天赋,怕是连问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