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花瓶放在门口柜子上,陈不染深吸一口气,刷一下拉开了门。
正头脑不清、迟钝找锁孔的常清林被惊到了,僵着身体看向她。
“拿来!”
先发制人成功,陈不染声势更大,一下将他的钥匙夺走,大声喝问:“你在干什么?”
还未完全醒酒的常清林有点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属于霸总的慌张:“没什么……你今天晚上,很漂亮……”
这一点,陈不染当然知道,并且已经为此自信了一整晚。
可大半夜的,听一个不太熟的男人堵在门口说这句话,并不会让她觉得有多开心。
“谢谢你的夸奖,现在,回去休息。”陈不染不假辞色,警惕说道。
都拿钥匙过来开门了,常清林所想的自然不是简单过来夸她一句。
他站了一会,开始直接推门,幸亏陈不染一直有防备,提前抵住,才没有让他得逞。
“我要进去。”他不满道。
滚!
手伸向花瓶,陈不染已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要说话,就在门口说,其他事恕不奉陪。”
“为什么不行?”
虽然没有再强制动手,但常清林明显非常焦躁,喉头不停咽动,眼睛也一直盯在她身上没挪开,眸色黑得吓人。
酒精真是个害人的东西,被盯得浑身发毛了,陈不染的眼睛跟声音都带着浓浓的警告。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原因我昨天说过了,医生让我多多修养,不许你打搅我,你总得做一回人吧?!”
此情此景,把医生搬出来其实已经不顶用了。
看着她刚刚洗净的白皙脸庞,还有一张一合的水润嘴唇,在残余酒精的催化之下,常清林竟径直过来搂她的腰,低下头更是要不受控地亲她。
粗重的呼吸,急促的话语,无一不显示他此刻的急切。
“我轻一点,不会有事的。”
直勾勾的眼神已经够叫人头皮发麻了,触碰到腰间的大手,更是直接踩过了陈不染的底线。
文劝不行,那就来武劝。
身上一个激灵,常清林带着酒气的灼热气息还没有完全扑到面前,她手上的花瓶,就已经狠狠招呼出去了。
“啪擦”一声,花瓶应声而碎掉落满地,□□上头的常清林,此刻只能捂着被砸到的脑袋,震惊发愣。
薄瓷花瓶不至于给人开瓢,但疼是肯定的。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陈不染大力将人撞向对面墙壁,她自己也从房中出来,反带上门,与他在走廊中尖锐对峙。
“怎样,清醒一点没有?!”
第一次遭遇这种事,她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看似冷静,其实高亢的声音里全在发抖。
有佣人听见动静,开始在楼梯口紧张观望。
多了旁人在场,陈不染的恐惧稍微平缓了些:“还要继续胡来吗,我里面还有花瓶!”
无法遂愿的常清林脑子终于清醒了点,也被疼痛激起了暴躁,磨着牙咯吱作响:“你是不是疯了?!”
“你管我疯不疯!”
开启狂暴模式后,陈不染说起话来百无禁忌,要的就是掀桌子的效果。
“常清林你给我听好了,虽然我是你找来的替身,但我也有提要求的权利。从今往后睡觉这种事,你不要再来找我,有需求你出去约也好,买也好,随便去找谁,反正不许再进我的房间,否则你进一次,我砸一次!”
“……”
过于直白的话语,令常清林愕然张嘴。
意识到旁边还有佣人,自己的失态要暴露了,他赶紧一个眼神扫过去,那边几颗脑袋顿时缩回。
“不找你,我何必娶你回来?!”他压低的声音里,怒意翻滚。
“那是以前,现在情况不同了。”
陈不染寸步不让,态度强硬,“既然你能逼自己老婆去堕胎,那我就一次性帮你解决这个麻烦,以后你都不需要再担心什么意外了,多好啊。”
冷笑一声,她继续说:“而且,你真心喜欢的那位许小姐,如今正在回来的路上,马上就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你更应该全心全意等着她,而不是把精力花在一个替身身上。大半夜还跑来找我,这岂不是对你崇高感情的玷污?我要是许小姐,我都会伤心的。”
“……我该做什么,不需要你提醒!”被刺痛了,常清林心里升起一股更隐秘的怒火。
哼,陈不染不屑道:“如果不是你打搅了我休息,我没这么好心提醒你。不要忘了,你当时是怎么不得已跟许小姐分开的,而她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你该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
踩到了地上的花瓶碎片,陈不染烦躁地一脚踢出去一个,正好击中常清林的腿。
“总不至于,还要我去教你怎么挽回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