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姜真和他对视上眼神,心里没由来地一阵发寒,面前的人目光柔和,没有丝毫不耐,可正是如此,才让她觉得不协调,这不像是一个生杀予夺的仙界尊君该有的眼神。

哪怕这不协调只是相当轻微的一点,也足以让姜真觉得警惕。

但即使明白,她也无法对着温和地望着自己、轻声细语与她说话的尊君提起什么戒备之心。

毕竟以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尊君如果对她有什么意见,大可不必这么婉转行事,就像封离一样,权力恣行无忌,从不含蓄。

“天外天空寂,瑶池也已经很久没有过外人,我已让张隙送来衣物用品,不知道是否合你心意。”

持清说完,朝她伸出手,手型修长好看,腕骨白皙玲珑,仿佛瓷白玉器。

姜真踟躇片刻,她并不想和持清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但一种不妙的直觉蹿上来,让她觉得还是不要落持清的面子比较好。况且持清面上寡淡,并没有任何其他意思,这点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她伸出手,轻轻搭在他手上,像个小孩一样握住他指端,但传过来的温度,仍然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他的手很柔软,却也没有任何温度,刚一相触,四周的景物就像上次一样骤然变转,姜真已经有了经验,眨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她第一次醒来的地方。

四周已经大不相同,她离开时还只有一张空荡荡的床,如今已经和她常住的天命阁没有什么区别,布置得简单而温馨。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一个长辈这样坦率的尊重和关怀,姜真稍感不适,忍不住别过头,望着自己的左边。

白鹄正停在她的左边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脸。

姜真被吓了一跳,又匆匆转过头,磕磕绊绊地说道:“多谢……尊君。”

持清也看到了她被白鹄吓到的一幕,微微一哂,朝她的方向伸手,白鹄展翅,停在他手上,随即化作无数碎羽,消失不见了。

他温声开口:“你若是想出去,可以再唤它,它很喜欢你。”

他应该只是在说客气话吧……白鹄停在她身上装死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她的表现。

姜真站在他面前,表情变得稍许不自然,瑶池里没有侍女护卫,不算天道,这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想想他们俩的身份——更尴尬了。

她是抱着想让两人都颜面扫地的想法,才在天央台上气粗胆壮做出这种事。她印象中尊君只是一个轻视她凡人身份、冷漠刻薄的婆婆,也并不在意公然表白他心里会如何作想。

如今走向已经完全超出她的预料。姜真很擅长消化别人的鄙夷、奚落以及冷待,甚至可以说是习惯,却唯独不擅长面对别人莫名其妙的好意。

不知道尊君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应该没把她的话当真吧?

她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后知后觉地露出难以言说的神情,表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持清的视线在她身上稍稍停顿,声音清浅温润:“不要怕。”

他的眼神仿佛能看清姜真的想法,让一切都无所遁形。

“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直接与我说。”

那她想下凡回人间行不行?

姜真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偷偷看了他一眼,又马上垂落眼神,声音很小很小地开口:“我和封离……”

持清侧了侧头,似乎在认真听她说话。

姜真深呼吸一口气,索性说了出来。持清的态度给了她一丝希望,如若不行,他应该也不会突然翻脸:“您之前不是也说,我和他并无可能吗?您也知道封离的性格,如今我一个凡人,留在仙界也是徒惹事端,使凤凰朱雀两族躁动,不如让我回凡间度过余下的几十年,一切归于正常。”

之前的那些年,就当是她做了一场梦。

持清安静地看着她说完,姜真说话时冷静极了,条理也清晰,想必已经在心里打过很多遍腹稿了。

他有些散漫地想着,这孩子身为一个凡人,在仙界饱受委屈、孤独,每一刻都在感受着仙凡之间的不啻天渊,如今站在他面前,却也只是对他说想回家,而没有任何别的想法,甚至这句话里,没有对封离的恨意。

真是。

“好孩子。”持清眼眸微眯,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黑发。

“你已经不是凡人了,即便如此,你也要回人间吗?”

——

姜真半夜从床上坐起来,两手拢起自己披散的头发,两腿屈起,崩溃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不是凡人?”

持清没有解释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徒留她一个人浑浑噩噩地怔在原地。

如果神仙这么好当,仙界这么好飞升,封离把她从人间带上仙界,也不会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

仙界的仙人,基本上都是天生仙骨,简而言之就是出生时有的,后天想努力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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