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别无所求,只有一个心愿,便是成为赵澜赵王爷的正妻,与他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狄笙的话是对着萧衍说的,灼灼的目光却落到一旁的赵澜身上。
萧衍闭了闭眼,心中闪过无数个令狄笙在婚前横死的计划,才不至于在人前失态,俊颜微微扭曲:“朕,许了。”
狄笙:“谢陛下的恩典!”
群臣唏嘘。
君命难违。今儿这门亲事,摄政王势必要认下了。
狄笙勾着得意的笑,来到赵澜身边,伸出一双玉臂欲揽他的胳膊,却被横出的一截皮鞭挡了。
她不悦道:“贵妃娘娘,您这是干什么?”
季潼对萧衍道:“臣女现在可以许第二个愿望吗?”
她已不自称臣妾了。
萧衍此时没有心力和她虚与委蛇。狄笙和赵澜的亲事对这位小皇帝的打击过大。
萧衍:“说。”
季潼:“臣女希望狄笙公主的愿望作废,臣女的干哥哥从此婚姻自由,不由君授。”
她的声音不大,清亮柔和,却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昔日董妃势大,季潼落难,认摄政王的干亲脱困。这事有点人脉的都知道。但在季潼开口前,谁也不曾料到,她会将珍贵的愿望用在这件事上。
萧衍眼神复杂地望着季潼:“当然可以。”
干亲的情分而已,她做到这个地步。怎么对他如此狠心,至今不肯原谅?爱之深,责之切吗?
狄笙怎么肯功亏一篑:“尊敬的大邺皇帝,难道您真的要食言吗?”
此时狄笙没了规则上的优势,萧衍理也不理她,问候赵澜,目送赵澜回帐篷后,吩咐梅全准备宴席,也回帐篷歇息。
他得好好想想,如何哄回季潼,让她再次为他所用,以及在得到兵权后,如何得到那人。
狄笙的事给了他深深的危机感。
让他本就对那人满溢的占有欲彻底压制不住了。
晚间宴席皇帝、摄政王、狄国公主均称病、累未出席。
季潼和季准坐在一处,他爹的部下们纷纷夸赞虎父无犬女,小姑娘有魄力,竟敢休了皇帝。
这些人喝了几杯酒口不择言,季准不许季潼再待下去,引导这群老粗们换了话题。
秦轻负责送季潼回帐篷,记挂着赛马那事:“潼姐,赛一圈?”
季潼小饮过后,正值亢奋,答应了他在营地旁跑一圈。
秦轻本可以赢的,最后关头故意让季潼得了先。
季潼转头,眼睛亮亮的:“我赢了!”
秦轻笑着看她:“潼姐赢了。”
月光透过干枯的枝叶洒落,在地面积了一潭又一潭的清水。
山风飒飒,拂过林间。
二人并肩驾马,徐徐前行,秦轻稍微落后季潼半身,认真听着她讲解赛马的要诀。
“其实你的速度很快,差在最后转弯的时候,你迟疑了。”
秦轻:“那怎么办呢?”
季潼:“不要怕,摔一下就摔一下么。我都不怕。”
秦轻目光流露些许温柔,望了一眼尚有一段距离的帐篷们,鼓起勇气:“潼姐……”
“小姐!”
季潼惊讶地望着眼前:“流黛?”
流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流黛有事找您。”
问什么事,流黛扭捏不说。
估计是女儿家的私房事。
秦轻识趣地和季潼一起下马,将二女送回帐篷堆里。见她们进了帐篷,才和守卫的打了招呼,回去继续喝酒。
季潼一进帐篷,便知道是什么事了。
赵澜正蜷缩在她的简易榻上。
流黛红脸:“小姐,就是这事儿。”
流黛出去了,季潼行至榻边。
赵澜换了新的衣衫,发丝上尚带着水汽。
此刻背对着她,她由上自下看,只能看到他冷峻的侧面。
试探着摸他的小腹,冷不防被捉住了手腕。
季潼:“怎么啦?”
在石室里不还好好的吗?
傍晚刚帮了他。一句谢没捞到,还不许碰了?
问了两句没回应,季潼心里也带了气。
伸手扳他的脸,摸到一片温凉的濡湿。
季潼动作顿了顿。
赵澜有他的无奈。腹痛过来找她,人不见踪影,派养和去找,和情弟弟骑马去了。
她这个娘亲,给的抚慰远远没够,孩子才会闹,才会……如此影响他的生理情绪。
理智知道是血脉的影响。可他真的忍不住像个深闺怨妇一样委屈,忍不住地落泪。
季潼从另一边上了宽榻,凑到赵澜眼前:“哭什么?”
赵澜眼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