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水摸鱼(1 / 3)

天际刚蒙蒙亮,鸡未鸣时。贝暖玉起身,穿了一身轻便衣裳,绣花靴,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来,骑上马,慢悠悠地在街上荡。

一路行至云裕庄,也不急着进去,见到路边挑担的烫豆腐摊子,下了马,从怀中数出几文,买了一碗洒葱花加红油的烫豆腐来,坐木凳上慢慢吃,慢慢的看。

清晨里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路上走。

云裕庄雕花大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伙计打着哈欠走出殿门,拿鸡毛掸子掸店门上的灰尘,瞧着眉清目秀,还有几分眼熟。

许是贝暖玉盯着久了,那伙计回望过来,也眯起眼细细看了她一会,忽然张大双眼,显得非常伶俐,走到摊子前来,问:“可是贝家女郎?”

贝暖玉道:“你倒是眼尖,如何认识我?”

“女郎怕是贵人多忘事,上次你和琥金姐姐来,是我领的路。”

伙计叫做小年,约莫十几岁,生得机灵,见她一人坐在店铺前的摊子前,便说:“外面冷,女郎进去坐吧!”

贝暖玉反倒让小年坐下,请他吃一大碗又辣又热的嫩豆腐。

小年不住推辞,但半大小子,再怎么机灵也抵不过肚中食欲,坐下热火朝天干完一碗。

正说着,大清早的,柜上来了一个面生的中年妇人,头戴步摇,妆面娇美难掩眼角皱纹,肩披锦帛一袭长裙。见小年来了,妇人问道:“你家掌柜的呢?”

小年道:“掌柜的尚未过来。”

妇人闻言,倒也没说什么,便往外走。

贝暖玉迎上去问:“请留步,敢问怎么称呼?莫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掌柜?”

“叫我瑶姑便是。”瑶姑道,又用眼神略略上下打量她一番,方说出真言,“我替国公府采买些布匹,一直在金蚨轩买,如今我家女郎想看看别家花色,哪知你们掌柜不在,便罢了。”

王都之中有两大绸缎庄,一是贝家的云裕庄,二是金蚨轩。两家一直暗暗较劲,你出新来我推奇,打得不相上下。

“我是贝家排行属二的女郎,想来也说得上话。”贝暖玉笑道,“由我来带瑶姑看看,可好?”

瑶姑定睛细看,见她形容干练,年岁虽小,但气度从容,点了头。

从门口到店面深处,从一楼到二楼交界处,琳琅满目摆放众多花色布匹绸缎,在逐渐明亮的日光中宛如万花筒一般绽放光泽。

真丝绸、饰金织物、绢布......

在轻柔稳定的交谈介绍声中,一楼看客的声音渐渐嘈杂起来,贝暖玉看准时机,觉得谈差不多了,便请瑶姑上楼就座。

“就定这几匹花色吧。”瑶姑端起清茶,满意地品了一口。

桌对面,贝暖玉依照她刚才选定的几匹绸色,低声嘱咐小年去包裹起来。片刻后,事情便安排好。

瑶姑抬眼看窗外日头,款款站起来,说到:“不早了,府中还有事情呢。”

贝暖玉起身送她,两人言笑晏晏,短短半日里聊得似多年故人般投缘。携手下去二楼,又送出门,眼见着瑶姑上了来接她的小轿子,这才回到柜上。

柜台上摆放着五匹用纸包裹好,扎上麻绳的绸缎。

“记得送去哪吗?”贝暖玉点过货品,问小年。

小年满面笑容:“记得!”

“嗯,等会万掌柜回来,我禀了他,你再去不迟。”

贝暖玉心里有打算,虽然准备开始大展宏图,改改这腐朽的基底,但不宜操之过急,越权办事容易引起忌惮。

“女郎!”小年大声说,“女郎可是太厉害了,半日里成了一笔大生意!刚才听你讲门道,只觉耳目一新,日日都看的绸缎布料竟然还能有这么多学问。”

“想不想学?”

“想!”

“想什么?”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伙计没在忙的,一一与他道好。

小年也道:“万掌柜,您来啦!”

“去西城云裕庄分店议事,迟了半日才来,让女郎久等了。”万康摸摸白胡须,说:“多日不见,女郎气色尚好啊。”

“好的很,万掌柜身体可安康?”

“安得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都打着小九九。

云裕庄每半月开一次例会,这还不到开例会的日子呢,万掌柜去西城商议什么事?总不过是与其他两位老掌柜说道说道老东家的闲话,打打稳固地位的算盘。

万康眼尖,高声问柜上几匹绸缎要送往何处,小年察言观色不做声,贝暖玉便毫不隐瞒的说了。

“哦,既然是国公府瑶姑点的,你万不可有闪失。”万康对小年说,说完后,眼中闪烁刚忙转瞬即逝。

贝暖玉但笑不语。

“劳烦女郎了。不如,上楼歇着?这些接人待物劳心的活,让伙计来做便是了。”

“能为兄长略尽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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