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掌柜被汤副将大人抓走了!”
贝暖玉吃了一惊。
众人慌作一团,林驹拎着箱子的手不自觉一松,箱子砸到地上,沉重的咚了一声。
贝暖玉回头扫视一圈屋内情况。
这一群人,都是荆处带来的,可以说,荆处便是他们的主心骨,少掌柜的。没有了主心骨,慌得慌乱的乱,七嘴八舌瞎出主意。
“要不我们去报官?”
“你傻吗!副将的意思,就是将军的意思!”
“可是将军为什么要抓少掌柜的啊”
“据说......据说。”伙计支支吾吾。
贝暖玉叱道:“说清楚,前因后果,都讲与我听,不然怎么救你们少掌柜的!”
这一下,堂内安静许多。
那伙计嘴皮子还算利索,心一定下,便思索回忆着将前因后果全部讲了一遍:
原是将军府派人为了尽早将互市开放,前来查验盘点草药。
一看院子内堆放这么多草药,汤副将便提起来他有一个买家要买,问起来能不能卖。荆处自然说不能,已由买家定下。
接着汤副将便追问,荆处不擅长谎言,一来一回之间,便已露了怯。汤副将便将人抓进将军府盘问去了!
“只是草药,为什么将军府要抓人啊。”林驹不由得纳闷。
贝暖玉知道其中缘由,自是一番道理几番波折,危将军既然抓人,便是彻底追查下去的意思。轻易不会罢休放人。
只是刚陷进去一个赫连琅,又关进去一个荆处,再这么下去,保不准下一个会是谁。
贝暖玉思虑片刻,让琥金拿出五十两金装在一个小匣子里面。
寻常人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三四十两银子,这五十两,对于见面礼求情来说,够得上意思。
贝暖玉捧着匣子对林驹说:“将匣子送给将军,记住,一定要见到将军。只说打听荆处掌柜情况,希望宽待,其他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说。不求这一次办好事,但求危将军收下这匣中之物。”
“明白!”林驹捧着匣子,如获至宝。依照吩咐去办事了。
贝暖玉让众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自己坐在大堂太师椅上,苦苦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两个时辰后,林驹回来了。
他一回来,所有在观望的伙计们都跟着他走入大堂,眼见着他灌下一大碗凉茶,歇口气,将匣子递给贝暖玉。
贝暖玉立即接过,在手里掂一掂重量,心跟这匣子一样的沉重。
打开一看,匣子里五十两金,分文未动。
非但未动,反而还多了一把铁质小刀。
刀身精巧,并无刀鞘。刀侧开有放血槽,未做任何装饰物,通体铁硬,冷森森的躺在金子里刺人眼。
能花钱摆平的事,就不叫事。但凡花钱摆不平,那就出大事了。
她看看林驹,林驹茫然的看看她。
“危将军什么反应?”
林驹便将在将军府的见闻,纹丝未动的复述出给众人听:
这次去将军府,确实见到危将军。危将军说荆处只是被关押起来,待到审问过后才可以放人。危将军确实也收下匣子,便出去厅堂,让他一个人待着。过了一会,将军到回堂上时,送了他一份回礼。
“不许偷看。”危将军说,“拿给你的东家,自然知晓。”
他也奇怪呢,送的回礼还是原先他们的匣子,偌大个将军府,不至于连个匣子也没有吧。
“危将军看起来威仪,却是个很随和的人啊。”林驹擦擦额头上的汗,好奇的问:“里面装的什么?”
得知荆处没有大碍,危将军也收了匣中金饼,林驹整个人显得放松多。
贝暖玉瞥他一眼,随手将匣子丢在桌上,小刀被她从匣中拿出在手里把玩。她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下,用指肚轻轻抚摸小刀的刀锋,很利。
这是一把开了刃的无鞘刀。
林驹擦汗的手顿住了。
“这......”
贝暖玉深吸几口气,闭目养神,几息过后,睁开眼睛,说:“我去一趟将军府。捞人。”
琥金慌张道:“才从那出来,又要去吗?”
“我意已决。”
如今三安堂药铺的少掌柜被抓,林驹便是其中能当家的人,但危止既然叫林驹拿东西回来,不和他谈。明摆是知晓他背后还有人在操盘。
这把刀,是给她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