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安好。”
贝暖玉嘴角习惯性扬起微笑,心里道:说曹操曹操到。但是转念一想,危白华是不是和她接触太勤了?
原文里贝暖玉一直追着他跑,危白华避之不及才是常态。
“好。你跟随我离开王都这么些时日,蓝田怕是十分挂念。”危白华养尊处优惯了,即使拉起这种家常话,也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我也想和兄长一起去西域玩,听说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可惜,兄长要留在王都照顾家中生意呢。”
“说起来,云裕庄最近倒经营得倒好。蓝田跟我讲过,得了高人在背后指点。你最近可见过蓝田身旁有什么生人?”
高人,能有什么高人。绸缎生意最近增长就是因为她,那一篇半夜睡梦中惊坐起写的一篇计划案。
贝蓝田应当不会泄露托梦一事......在这个时代,托梦托得如此详细,说不定会被有心人当成鬼上身,给烧掉祛邪经受折磨。
“我没见到呀。”贝暖玉装傻,“兄长很有经商天赋的,说不定是他自己想出的法子?”
危白华并没有接她的话茬,向太师椅上一靠,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若是把经商一事比作国事,蓝田乃是守成之臣,无开疆拓土之能。他必然有人指点。”
哦......原来贝蓝田已经被看穿了。
危白华接着说:“上次在蓝田书房,我好似见过你。”
“我有一日去书房见兄长,殿下也在那里?”她察觉到书房内另有他人,原来果然是他。
“说起来,有些有趣的东西要给你看看。”
贝暖玉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危白华信手从袖中掏出几张纸来,放在木桌上,轻轻推到桌子另一边,端起一杯茶水,轻轻吹了口气,慢慢细品。
贝暖玉接过一看,心道不好。
那是她交给贝蓝田的计划案,纸上的狗爬字分外扎眼。
大事不妙,她可能也被看穿了......
“这......”
贝暖玉抬起头,满眼迷茫。
危白华轻轻一撩眼皮:“还想装傻?”
“怎么自家妹妹被鬼神上身,蓝田也不多当点心,请天师来祛祛邪,静养几日。反而还跟随在本王身边呢。莫不是要谋害本王?”
这话说的极重,谋害皇亲贵族,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贝暖玉闻言,眼中沉静如深水,静海深流——她反倒镇定下来。
她也觉得托梦一说埋下不小隐患。担心到曾在夜里做梦,梦到自己被众人举火把烧成一个火人。
但是,燕王如果真的相信鬼神之说,就不会掏出这张纸来问她。凭借他的势力,想处置一个妖人,不需要亲自过问。甚至于直接威逼贝蓝田自己处理下手,手里反倒干干净净。
“是我写的。”
贝暖玉镇定自若。
危白华沉吟半响,见她并无多余的话,像是让他先开口一般,“不想解释解释?”
他的态度,反而又和缓下来了。
“说来殿下可能不信。”贝暖玉缓缓道,“我自幼颠沛流离,讨百家饭。也许是上天垂怜,或是祖先保佑,竟让我习得一点经商之道。”
她说到动情处,眼角润湿,声音略有哽咽:“可惜之前未曾有机会施展,如今既然找寻到亲人,免不了卖弄才学。又怕兄长不信,所以假托父亲之言。殿下若是不喜,我便不再干涉生意上的事了。”
“为何如此说?”
贝暖玉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摸不定危白华怎么个意思,一时间没接话。
“你既然有这才华,也要帮着你兄长些,他一人太辛苦。”危白华一直冷着的脸,似乎有些融化,他低垂眉眼,把玩手中玉扳指。面目如玉雕菩萨低眉,冷得无情,柔得漫不经心。
“实行你计划的那家铺子,在短短几日内盈利翻了几番。你可有信心,其他铺子上也能做出如此成绩?”
说到最后一句,危白华抬眸,直视她。
贝暖玉:“......”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尽力一试。”
“我要的不是尽力,而是结果。”危白华前倾身体,他直直注视贝暖玉,像是盯住猎物一般。玉雕似的假象破碎,露出里面一颗狼子野心。
他在期待一个能让人满意的回答,不容拒绝。
贝暖玉见事情已然到了无法推脱的局面,肯定道:“给我一年时间,我定让王都中绸缎生意更上一层楼。”
“年底之前,我要见到成效。”危白华敲敲桌面,一锤定音。
“好的。”
贝暖玉这顿早饭吃的食不甘味。吃过饭,大部队浩浩荡荡,继续赶路,马蹄激起烟尘四起。驿站已渐渐看不见。
他们已经出王都有一段路,越